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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让亲者痛、仇者快吗？”小丫头的话从唇舌齿间落出，没有怪责苛求，只是那么淡淡的，轻轻的询问。</p>

陆婉瑜这双迷蒙泪眼恍然定格在陆以蘅的脸庞，月光清冷轻薄，似走过了所有人的眉间，一片亮堂也一片荒凉，她呼吸一窒似被轻巧的问话牢牢扼住了颈项，陆婉瑜下意识的握紧了自己的手腕，能感受到皮肤下涌动的血液，脉搏的跳动，真好。</p>

她还是活生生的，她有母亲、有大哥、有深明大义的小妹，有忠心耿耿的花奴，为什么——要伤她们的心。</p>

陆婉瑜徒然，失声痛哭。</p>

陆以蘅这才松了口气，浑身上下紧绷的弦都放松了下来，陆婉瑜像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而不是憋着声咬着唇死死往心底里咽下去，那才能证明，她放弃了寻死的念头。</p>

思及此，陆以蘅“蹭”的站起了身。</p>

“小姐，你要去哪里？”花奴一个激灵。</p>

“你照顾好三姐，”陆以蘅沉声道，“我，有仇报仇，有怨报怨。”</p>

脚步声渐渐消失在长廊里，桃花疏落，陆以蘅踩着月色踏出魏国公府时未注意到身后的影子里多了一只悄悄跟随的黑猫儿。</p>

这个夜晚过的格外缓慢凝重。</p>

才不过半个时辰的光景，那南浦长街的巷子里就呼天抢地了起来。</p>

地痞流氓被凑了个底朝天躺得是横七竖八，那小丫头好似憋足了一整日的怒火，现在全然发泄了出来，下手没有丝毫的迟疑，杀气腾腾、拳拳到肉。</p>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啊，六爷，”陆以蘅俯身一脚踩踏住正在地上打滚的小地痞的胸口，疼得那人气喘如牛又不敢呼救，“你我可又见面了。”她的目光落在正闻讯赶来的那个细瘦小老头儿身上，六疤指。</p>

“臭丫头，你来这里闹什么场子。”打了他的人，踢了他的场，六爷手中的纸扇一合，他可不怕一个小小的从六品，六疤指认识的达官显贵随便拉一个出来都够叫陆以蘅吃上一壶的，现在，六爷的心情糟透了。</p>

“那要看六爷您惹了什么场，孙成旭那一事无成败家子的银子，你们也敢收敢做，惹得盛京城如今人人都对我三姐闲言碎语。”陆以蘅眼一眯，脚下更是用力，那小地痞的唾沫星子混着血渍就淌了下来。</p>

“那、那是你们陆家的女儿不知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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