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蘅没直接出宫转脚就去了太医院。</p>

红棕正漆的大门敞开着，还未接近就能嗅到正熬作的汤药味，院子里晾晒着刚从各地精挑细选来的草药。</p>

“陆小姐。”经过的宫娥奴才偷着笑行礼，反而叫陆以蘅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p>

“阿蘅！”里头正收拾着药箱的顾卿洵心急火燎跑上前来一把将她往堂内带，“你怎么这个时候来太医院？”</p>

今日大军凯旋，她是受封将军，应该忙的不可开交，若是得了空子还得去内苑拜见太后和各宫女眷，竟在百忙之中来这清静地儿。</p>

“刚从御花园来，舍不得，非得先见见你。”陆以蘅踮起脚像兄弟似的拍了拍顾卿洵的肩膀。</p>

男人低声笑，夕阳余辉的晕红染着姑娘的衣衫和脸庞，漆黑的眸子里却好像有着无端的彩霞浮动，她瘦了一些，或者，长高了一些，顾卿洵宽慰自己，从陆以蘅不愿离开泗水时他就知道，这只小鸟儿该展翅高飞了。</p>

“征西小将军来此，实在是蓬荜生辉。”他促狭道，得了，整个内宫上下都知道陆以蘅现在是正儿八经的堂堂将军，今时不同往日。</p>

顾卿洵同样为此感到兴奋激昂，心头翻涌的情绪就好像是被这夕阳的余晖所烧灼，看着一个原本柔弱的邻家姑娘终有一天众望所归、功成名就。</p>

“再打趣，我可不理你了。”陆以蘅歪着嘴角，她就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顾卿洵也永远都是她的哥哥，她的知己。</p>

男人心满意足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一圈：“让我瞧瞧你的伤。”顾卿洵的手掌宽厚温暖，抚在膝盖两侧轻轻掐着骨头的形状和痕迹，陆以蘅微觉发酸，好像很久没有这种从经络中传来的泛软感触，顾卿洵没停下，一边细微观察着她的变化一边指尖顺着胫骨游走到脚踝，未有半分怠慢。</p>

陆以蘅时常被顾卿洵的关切和认真所打动，看着铺满桌碾了一半药材，她挑挑拣拣：“圣上究竟是得了什么病？”陛下久病未愈，除了诸位太医最了解的应该是眼前的顾卿洵。</p>

男人的手僵了僵，故作坦然轻松地笑道：“能有什么病，积劳成疾都是给气的，泗水发生了这么多事，你一清二楚，陛下回京后闷在御书房中不吃不睡足有三四天，精神不济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李太后迫不得已重新选秀，直到静嫔来后才稍有改观，”顾卿洵清着嗓子，“那个时候，你们已经离开泗水西北行，天子这是心病，心病就得心药医。”男人唉声叹气，偶尔九五之尊夜半病中惊坐起就不断呕血丝还不让人告知李太后生怕她担心。</p>

顾卿洵谈论起无为病情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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