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正是晚膳的时辰,东市里乌泱泱、闹哄哄一片,吆喝声、叫卖声、唱单声此起彼伏。
杨怀信看天还没黑,带着萧寒进了东市,确未去酒肆,只找了个面馆,点了两碗羊肉面。
“兄长,都说是我请客,您不用替我省。老婆本我已经攒够了,剩下全是咱们兄弟喝酒的......”
“别废话,赶紧吃,一会天黑了还有事。”
萧寒一听,也不问他什么事,只管埋头唏哩嗦啰的吸着面条,惹得来倒茶的小娘子一顿偷笑。
“一会,咱们进藩篱坊。没问题吧?”
“查......那位遇袭的事?我听说了,她一出事,你就调回去了。哎,兄长,那位心里还真想着你……”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想去打听打听,十七......有什么动向,跟大将军有没有关联。”
“大事!”
萧寒两下嗦完了碗里的面,又把面汤喝了个精光,在桌上竹筒里,拿了根剔牙签叼在嘴上。杨怀信笑着摇摇头,两人借着薄薄的夜色,回了杨怀信的小宅。
藩篱坊,以前叫“十王府”、“十六王府”,郡王可以在别处另造郡王府,所以这里住着的,都是本朝、前朝、前前朝的王爷,如果他们运气好,能活着的话。
圣上登基后,杀了武宗四个儿子,而前朝更迭频繁,皇子们所剩无几,反倒是圣上祖君辈的四个老王爷还健在。
圣上把自己的三个同父异母弟弟封了王,为他们重新修葺了王府。又让自己刚成年的长子李温,也搬到十六王宅来,增加些人气。
这连“十王”也凑不够,更别说“十六王”,于是便改叫了“藩篱坊”。
十八王爷彭王李惕,和十九王爷信王李憻,他们两兄弟的王府倒是两隔壁,与棣王府隔着一条街。
藩篱坊里有些空宅,里面只有少数宫女、内侍负责打扫看护。十七王爷李惴的棣王府,旁边就是一座空宅。
萧寒带着杨怀信跳进了隔壁的空宅。
可刚翻墙进去,就听到人声。萧寒怀疑自己是不是面汤喝多了,脑子里有些糊:难道位置记错了?这不是空宅,是哪个王爷的王府?
他指指墙,示意杨怀信再原样翻出去,杨怀信却一把拉着他,躲到了墙边桂花树后面。
对面走过来三个人,其中一个打着灯笼,两个各抱着卷被褥,打灯笼的那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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