郓王离京,其实不是最好的办法,迫不得已。哪怕武功没有完全恢复,他也必须回去,若有差池,改朝提前,他担不起郓王赶不回来继承大统这个责任。
阿哲每天陪着郎君练武,就像当初他教自己时那样。
“今天能上桩了?”
阿哲有些不敢相信,虽然郎君每天都练好几个时辰,但上桩练习,难度远非地面练习可比,练起来要求式正势稳,动作做不到位,就会从桩上掉下来。
“你这桩子又不高,掉下来也没事。当年我训练你们的时候,打的桩可比这个高多了。”郑颢一脸灿烂,仿佛回到了少年时,跟师傅习武的时候。
看郑颢上了桩子,阿哲小心的和他连着步法,李雪鸢轻声问崔公子:“你怎么不跟着学武功?”
崔公子昂起头,骄傲的说:“因为三郎会保护我!”
呃……李雪鸢有些发愣。
崔公子难得对她笑笑,又郑重补充了一句:“因为药师会用毒,不必打打杀杀。”
“我可以跟您学毒吗?”李雪鸢又惊又喜。比起生存手段,她更需要用毒这个本事。
“不可以。我们师门制毒,只是让草药的药性发挥到极致,而不是用它来伤人。你治病的基本药理不学,单单学制毒,那岂不是本末倒置?”
李雪鸢看他一本正经讲道理,暗暗叹了口气:是我得寸进尺了,慢慢来吧。就算他是块冰,我也能把他捂化了。
路口等着抓李雪鸢的人,早就撤了,她已经一心一意要跟着崔公子学药,也没人赶她。
她留下来,阿巴最高兴了,后院经常听见他“阿巴阿巴”的说话。
“阿巴,你又不识字,怎么能记住这些药材的?”
阿巴指着竹篓上贴的字条,拍拍胸口,又点点头。
“你说你识字,但是……不会写?那,药材这么多,它们的功效,你是怎么记住的?”
阿巴乐颠颠的去床头拿了一本册子,上面竟然是崔公子亲自写的药材说明,有病症、诊断、药方和药材。
翻到最后,就全都是郑颢的用药情况,这些应该都是阿巴经手的病案。虽然简单,但对她这个初学者来说,却能一目了然。
“这个,能借给我看吗?”
阿巴使劲点点头:“阿巴阿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