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李商隐连忙合十道:
“原来是李刺史。那陈九郎怎么如此不识好歹......他今天是进来给寺庙送货的。冬天要到了,按例寺庙里会收留些无家可归的老少妇孺,陈九郎帮忙去购了些日常用物。他这个人,外表凶神恶煞,内心还是有同情心的。唉!就是......色字头上一把刀......”
李萱儿想不到,红叶寺方丈也会为陈达讲情,这倒稀罕。
好在阿哲抗打,被打了两棍也没啥事,出了这事也没心情赏红叶了,大家便一起回了州府。
“木蓝,你去找雪晴要些跌打药油,阿哲说是没事,我看那两下,肯定要打紫了。”木蓝应声走了,萱儿站在竹篱笆前面,看着已经闭起来的牵牛花,兀自发愣。
“小娘子,怎么不进去?”
李商隐一妻一妾,这侍妾陈氏,也就二十出头,昨日与她聊了几句,才知她原是鱼玄机的闺中好友,经鱼玄机介绍,才认识了李商隐。
萱儿笑笑,指着手边的牵牛花道:“我就纳闷,怎么才刚申时,这花就全谢了?”
“大家都只看见它午后就谢了,可不知道寅时天没亮,它就已经开花。”陈氏淡淡笑道,她上下打量着萱儿又问:
“刚才陈九郎没惊着小娘子吧?他是我的族兄,我替他向您赔罪了。”
“看来,你们都挺护着他。刚才红叶寺的长老也替他说话。”
陈氏讪讪道:“还就是他看得见九郎一点好处。九郎在江上截的钱,多是那些做生意的货主,再怎么都是有钱的。他每年会拿些钱出来,交给红叶寺照顾那些花子、流民过冬。他也不是什么坏人,就是......太好女色,家里养了十几个小妾,谁说也不听。”
“我听他说,那些女人都是自愿的?”萱儿不禁笑道。两人慢慢向屋里走去。
里面已经有婢女将门打开,见她们进来,便给她们沏茶倒水。陈氏撇嘴道:
“世上总有想不劳而获的女子,跟了陈九,别说是她们自己,就连一家子人都衣食无忧,您说,这样上杆子去的人能少吗?”
“那倒是。”两人都轻轻笑起来。
州府里,李商隐和小妾两头解释,这事也就过了。可陈达带伤回到船坞里,兄弟们都气坏了。
“兄长!您年年到寺庙里做善事,这就是善有善报吗?不行,兄弟们要去州府里为您讨回公道!”
老二陈十七是陈九的堂弟,两人年龄相差不大,从小一起长大。打下这份家业,他功不可没,现在老大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