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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团练使也曾气势汹汹的来找过郑袛德,他质疑观察使建亲军的合法性,而且是重赏募的兵肯定占用了浙东资源。
郑颢早就提防他用这一招,将太子谕令请出来让他过目,连募兵、练兵费用,都是朝廷许的数量。他这才灰溜溜的回去,想着另打其他主意。
这些当地的团结军优势是当地关系基础好,劣势当然就是缺少京师朝廷的支持。
杨兆兴开始练兵的时候,郑颢沿路收购的米粮也到了,无家可归之人和农户能领到救济,越州城贫苦百姓也按人口领到米、面、胡椒、盐、糖、肉的救济。
东西虽少,却让越来越近的冬季有了一丝温暖。
还有一批种粮进了义仓,连年旱灾、蝗灾,连吃都不够吃,更别说留下明年春天的种子了。
看着运进仓库的种子,不少人都悄悄了抹起了泪。
马元贽的大部分财产,都支援了受灾的浙东。平民的情绪得到了安抚,加上对吃相难看的团结军的被打压,就连私盐贩子们也能喘口气。
郑颢东巡的目的基本达成,他便和父亲、弟弟商量准备回程,路上赶得紧点,刚好回到长安城陪母亲过除夕。
“明州离越州不远,明日我带你去看看海。那里是天朝东边的率土之滨,走到海边,才算横着丈量完天朝的国土。”郑颢看着萱儿说。
萱儿点点头,她这次从长安到越州,一路上看尽大好河山,天朝不再是一个名称,而是融入血脉的认同。
两辆马车载着他们,离开了越州城向东而去。天下风光数会稽,出了越州,越往东走天地越开阔,就连空气都变得咸湿。
明州城海边有四个官盐盐场,有往来海外的码头,还有造船的船坞。他们在明州城里,不时还会看见色目人。在最繁华的街上,他们找了一家酒店吃饭,萱儿指着他们在大木桶里养着的海鱼问:
“这个身上黄色的叫什么鱼?”
“这就叫黄鱼。”
“那这个身上有花斑的呢?”
“就叫花鱼。”
萱儿最后指着一条黑色的鱼问:“那这个是不是叫黑鱼?”
那小二看看,认真道:“不,它叫米鱼。”
萱儿拿那些鱼的名字没办法,只好问他:“那你们这还有什么别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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