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戎的衣物,而且,被收拾得很整齐。</p>
时非晚细观察了下后,视线这才落向了桌面。虽承诺要画画,却也不敢坐下,颤着手指拿其笔筒中的笔,又要去取纸时,时非晚却是瞬间愣了下……</p>
桌子是呼延炅用过的。桌上留有一些他的物件。倒不是说时非晚瞅见了什么军事机密似的。可……她这一眼瞅到的东西,却是比真瞅见了军事机密,更让她惊讶——</p>
那是一张画!</p>
女子画!</p>
画中,天漆,月高,云淡……那是在夜里,潞州城的夜!</p>
夜色下,白衣,青发,手握短匕首的女子!那是……</p>
那竟是……</p>
嘶,一时失了神,时非晚手中的笔,笔尖一滴墨汁溅下。桌上的美人图,瞬间被染了墨。</p>
画毁,时非晚猛地回神,接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p>
“元帅饶命,元帅饶命……”</p>
“拉出去,斩腿!”呼延炅脸色早就在时非晚跪下前的一刻便彻底黑了。</p>
他也不知何时来到的时非晚跟前,桌上的画竟被他瞬间提了起来。眼往画上落了一眼后,想也没想便怒沉沉的下了一令。</p>
既要留着人画图,剁手自然不可!</p>
那便斩腿!</p>
“元帅饶命,元帅饶命……”时非晚忙装模做样的求饶。</p>
她面上汗滚滚,一副惊恐懊恼之状。</p>
只心底,此刻翻滚起的,实则是比面上所现更大的惊涛骇浪:这进寨后她的一切表现,自都是演的。从一开始被带来,她不刻意动手现实力,就是在演了。可刚刚,那瞬间的失神,却并非演。</p>
她是真丢了那么会儿神!</p>
时非晚懊恼不已!她鲜少有这样的反应。可……可她哪里能想到,那画中的女子,竟会是自己呢!</p>
那分明是与呼延炅在潞州城内交手那一晚上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