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和心惊胆战跟在后头,佝偻着不敢抬头。</p>
晴天朗日,叔裕只觉眼前泛黑。会想起几日前忽然被召,皇上面带难色,他还和季珩交换个眼神猜测圣意,却万万想不到竟是阿娘的死讯。</p>
叔裕从来、从来没有想过阿娘会走。</p>
裴老夫人是那样一个豁达敞亮的女人,以至于叔裕将她当作一座灯塔,是无论何时都可以返回的故乡。</p>
现在,转眼间,什么都没了。</p>
叔裕模糊的视界里突然出现一个穿着白色孝服的倩影,那个人从德和堂侧门慌慌张张出现,然后朝他狂奔而来,扑进他的怀里——哦,是搀住他的臂膀——是他的妻。</p>
叔裕说:“阿娘入土为安了吗?”</p>
他的妻满脸惊慌:“夫君,你脸怎么了?嗓子怎得哑成这个样子?”</p>
叔裕感觉眼皮越来越沉,腿也越来越软,干脆在地上坐了下来,他的妻也跟着跪在他身边。</p>
他摸摸她的脸颊,瘦了:“没事,阿娘入土为安了吗?”</p>
他的妻点头,泪水濡湿了他粗糙的大掌:“放心吧夫君,阿娘走得安详,大葬办的也风光...”</p>
叔裕想说点什么,想说“你辛苦了”,想说“多亏有你”,可是喉头一甜,一口血没压住,喷出去半米多远,染红了妻子的半身白衣。</p>
他睡过去之前,还听见他的妻带着哭腔的呼唤:“夫君!夫君!叔裕..裴叔裕....”</p>
叔裕悠悠醒转的时候,费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自己身在何处。</p>
转转头,看到阿芙穿着家常的那身粉色寝衣,皱着眉头侧卧在他身边,怀里还抱着他一条胳膊,与往日两人同寝区别不大,唯一不同在于两人的位置换了换,叔裕挪去了她平日睡的床里侧。</p>
他心中好笑,这陪病人还不耽误自己睡成小猪的,他也是第一次见。</p>
翻个身,想把她揽进怀里,不防胃里一阵抽痛,“嘶”了一声。</p>
就这点动静,平日睡觉雷都吵不醒的阿芙瞬间便清醒过来,一骨碌坐起,将他半揽半抱在怀里,为他顺气:“夫君醒了?”话里还有没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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