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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也仿佛能知道,所有冠冕堂皇的指控与辩护,都是出自他心底里的那份自私。</p>
他知道怎么对一个人好,无非就是处处了解她的意愿,抢在她前头铺路,纵使她踏着他的脊梁走去,只要她的步伐轻盈,脚下雀跃,他就是快乐的。</p>
可是他总是不能说服自己,为什么要对一个人好?</p>
这一生,叫他倾心相待的,不过真正心怀霁月光风的阿娘与大哥两人,就算是大姐姐,他也会留上几分。</p>
之前他以为,面对娇美而柔顺的阿芙,他也会不由自主地对她好,可是显然,他总是难以自控地掉入自私的怪圈。</p>
他怕啊,怕她总不能报以均等的回报,又怕她配不上他掏心窝子的对待。</p>
若是阿娘或是大哥,定会抚掌一笑:他们都是不求回报的纯善之人,哪里会有这么多弯弯绕绕。</p>
凝神间,叔裕竟没有发现,阿芙已做完了活计走了出来,正如遭雷劈一般盯着在门前逡巡的他。</p>
“呃...”她稍有些尴尬,“二爷,寺门已落锁了,您这是?”</p>
叔裕眼也不眨,顺口胡诌:“我.....我今日下午来的,未及出去,便被锁在里头了。”</p>
阿芙抿嘴一笑:“那我送二爷出去吧。夜里凉,在这外头晃荡一夜,非要着凉不可。”说着举着灯笼,朝前引路来。</p>
阿芙越是这样平和自然,叔裕心里越是打鼓。</p>
随着庙门渐渐可见,他心里燃烧起一股浓浓的不甘意味:希望门房无人希望门房无人希望门房无人....</p>
在佛祖脚下许愿果然灵验,门房真的空无一人。</p>
叔裕看着阿芙踮起脚从矮窗朝里张望,失望的看着桌上的钥匙一筹莫展,唇角挂上一丝微笑。</p>
就这庙门矮墙,两手一撑,连翻五七八个也不在话下,不然他是怎么进来的呢?</p>
但是话不能这么说,叔裕遗憾道:“唉,庙门关了,看来我要在这空地里睡一夜了。”</p>
阿芙“咦”了一声,比划着矮墙的高度问道:“夫.....二爷,这墙并不高,您要不然...试着翻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