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鑫阳活了大半辈子,心里比谁都通透。
“那时候先帝上位,庆帝被斩之后废后被困天牢性命垂危,先帝不允任何人入内探视,是长公主领着人闯进了天牢,将废后强行带了出去。”
“废后那时已经命悬一线,只吊着一口气想要见王爷一面。”
“长公主曾经救过我性命,就以此为条件换我替废后续命,让我带着她去了长公主府与您相见,后来废后身亡之后,我便照着长公主的吩咐替她收敛了尸身偷偷葬了。”
韩恕神色晦涩:“当年你怎么没说?”
汪鑫阳苦笑:“我说了您也未必相信啊。”
“当时王爷激怒怨憎,而先帝也好不到哪里去。”
“长公主本就替您挡了一刀留住了你的命,又无视先帝将废后放出天牢,您也知道那时候的情形,李氏一族刚夺回皇权,对韩家恨得咬牙切齿,长公主此举对李家人来说简直就是悖逆。”
“先帝大怒之下下旨惩处长公主,要不是今上替长公主扛了一部分罪责,又有太后娘娘苦苦相求以命相逼,那一次长公主怕是活不下来。”
韩恕手指微曲,他记得这事的。
当时他被带回长公主府后,就被胡辛日夜守着,周围总是有好些人寸步不离的看着他,就连夜里守着他的人也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
他那时只以为是李雁初让人监视他,中间更有足足三个月他都没见过她。
直到三个月后她再出现时,除了瘦了一些之外便一如当初模样。
他那时候恼恨她利用他,恨她帮着李家害死他父皇,见着她时就疯了一样朝着她动手。
他还记得她挨了他一掌,吐了血后满脸苍白。
她什么话都没说,只让人喂了他软筋散将他困在长公主府内,日夜不离的守着他整整数日,无论去哪都将他带在身旁。
直到先帝离世,昭帝登基,她才不再那般守着他。
以前韩恕是想,她是怕他朝着李家人下手,也是防着他谋逆。
可后来他才明白,她不过是为了护着他的命,为了在群情激奋想要将韩家血脉斩尽杀绝的李家人环伺之下,保他活下来,不想让人寻着间隙将他置于死地。
韩恕眼中浓黑如墨,声音微涩:“那时候……她伤的重吗?”
汪鑫阳抿抿唇:“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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