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喉间泛着些苦涩,而外面站着的顾谦听着周围的人拍手叫好,而谢家几人满是欣喜的模样,则是忍不住露出错愕之色。
他原本还担心今天会生出其他乱子来,哪怕他昨日去见了顾延,也拿着顾临月二人要挟了他,让他答应今日堂前不乱说话,可是他也依旧怕顾延会当堂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就像是谢于归所想,她和顾延本就已经撕破了脸,顾延就算再说什么旁人也只会信上一两分,可一旦顾延攀扯上他,其他人就未必不会信了他的话。
更何况他本就心虚,早前也的确撩拨过谢于归,与她有些暧昧行径,还送了不少东西。
谢于归那句顾延手中拿着他的把柄几乎吓坏了顾谦,今日来时为了以防万一,要是顾延当堂反悔不肯义绝,他还带着顾家出面作证,照着厉王之前所说证明顾延有伤谢于归双亲之心,强行让二人义绝。
他甚至都想好了,要是顾延攀咬他们,要是他说出之前他和谢于归的事情,他该怎么反驳,该怎么分辨清白,甚至连到时候要卖惨让谢于归和谢家帮他洗清关系的办法都想好了。
可是顾谦没想到,他还什么都没做呢,顾延居然就认了个干干净净,而且从头到尾都没拿着他和谢于归说事。
顾谦听着周围那些吵嚷声音,心头狠狠松了口气。
他只以为顾延是觉得自己没了盼头,又顾念顾临月和顾衡才会这般认下,他正想着解决了顾延这事之后怎么维系跟谢家的关系时,却不想堂上顾延突然开口。
“大人,我对义绝之事没有异议,不过有件事情还请大人明查。”
顾谦心中陡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来。
果然,下一瞬就听顾延沉声道:
“我要状告我二叔顾宏庆,谋害我父母夺取显安侯爵位,告顾谦与其父联手收买军中将领谋害我性命,欲用同样手段谋夺我世子之位。”
顾谦瞪大了眼,而原本还因为义绝之事而热闹至极的堂上瞬间安静至极。
谢于归和谢柏宗他们也是豁然看向顾延,谁也没想到他会扔出惊天巨雷来。
翟碌同样惊愕:“你说什么?”
顾延沉声说道:“我说我要状告顾宏庆父子。”
“我擅自回京虽然欺君,却也是被他们父子所逼,当时战场之上他们收买军中之人行暗害之事,我活命之后身受重伤,若是回去营中必定会被人做了手脚。”
“且当时我也得知我父母当年意外身亡真相,知晓他们二人皆是被顾宏庆所害,我悲愤之下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