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师弟的眼神沉静而平稳, 似是已经下定了决心。</p>

北天君问：“这次你是自己想好的决定吗？不改了？”</p>

水师弟说：“不改了。”</p>

北天君问：“为什么是医仙？”</p>

水师弟沉了沉。</p>

师姐倒地时脆弱的模样，浮现在他眼前。</p>

水师弟道：“那日，杏师姐出事，我对师姐的状况一无所知, 师姐本来已经不舒服, 我却还给她端了冷元子……都是因我的冷食, 师姐才会病上加病。发现师姐晕倒后, 我也无能为力。相反，师兄他……能够及时冷静下来，做出正确的判断。”</p>

那天如果不是师兄……</p>

水师弟抿紧嘴唇。</p>

他久违地感受到自己的无能，以及无能带来的恐惧。</p>

这种体验，一生都不想要第二次。</p>

另外, 这是第一次, 他由衷地佩服羽师兄, 并且庆幸有那么一个人存在。</p>

所以，他说想要学医，也是认真的。

不是刻意为了什么, 也不是刻意想要与谁攀比。

仅仅是想学。</p>

学会医术，他以后就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日后, 或许也能有机会照顾杏师姐。</p>

阿水说：“我想过了。杏师姐身体不好，我学医, 将来说不定能帮着调理杏师姐的身体……当然, 也不仅仅是为了师姐，我自己的耳朵也有残缺。我想, 若是学医，将来说不定能有别的办法补好我的耳朵, 就不用时时刻刻都依赖师姐了。”</p>

水师弟说得铿锵有力、条理清晰。</p>

只是师父会有什么反应，他心里没底。</p>

北天君耐心地听着，等阿水全部说完，他沉吟片刻，便勾唇笑了。</p>

“挺不错的。”

北天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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