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人口不择言，对着电话大骂了一连串的脏话，真不愧是林国栋身边的人，也就只剩下这点嘴皮子本事了。</p>

程杏飞把他骂人的话全部录音下来，让P姐交给律师去处理。</p>

她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被长辈辱骂，却连一句反驳都不敢说的小女孩了。</p>

……</p>

病房外，沈郁休沉默地看着昔日的恩师，眼神复杂。</p>

曾经亲手发掘他、让他从一个街头混混一举成为世界影帝的伯乐，现在却变成了一个干瘦的老人。</p>

林国栋病后，来探望的人络绎不绝。既有他以前合作过的演员，也有他的商业伙伴。</p>

可惜，不论是谁，都无法唤起林国栋眼中的光芒。</p>

他病的太重了，脑淤血的后遗症让他只能日日躺在病床中，每个中午，都会有两个护工推他去晒太阳。像林国栋这样地位的人，不缺钱，不缺伺候的人。经纪人给他请来了最好的康复师，一点点帮他复健，而那些复健的项目，其实和幼儿园小朋友们玩的差不多。</p>

他要学会识别不同颜色与形状，把三角形的积木放在三角形的模具里，把圆形的积木放在圆形的模具里；他要学会用颤抖的左手使用勺子，使用叉子；他要学会系鞋带，系扣子……</p>

林国栋学的很烦躁，他像是一只被囚禁在牢笼里的困兽，眼睛深处满是混乱，他不停的嘶吼着，喉咙里发出谁也听不懂的呜呜声，口水四溢。</p>

护工立刻扑上去按住了他的肩膀，一个给他顺气，一个握住他颤抖的手，再次把积木塞了回去。</p>

林国栋不再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大导演了――他变成了一个普通的老人，一个已经踏入人生倒计时的老人。</p>

沈郁休在门外静静看了很久，中途，沈郁休进去和林国栋说了一会儿话，林国栋睁着一双混沌的眼睛，用了好几分钟才认出他来，老人囫囵说了几个字，沈郁休仿佛听到了程杏飞的名字，但又不确定是不是听错了。</p>

沈郁休买了些水果留下，护工说，林国栋还没有恢复咀嚼能力，所以会把水果榨成汁给他喝。</p>

沈郁休的心情沉甸甸的，即惋惜他的病情，又觉得他是咎由自取。</p>

如果别人能养出程杏飞那样优秀又独立的女儿，肯定巴不得宣扬的全天下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