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昔面如死灰的费力喘着气，无力的手指轻轻颤抖着，偏开了头。

霍敬明在这时走了进来，瞥见床上奄奄一息的霍昔，眸中只剩厌恶和冷漠，对着陆笙声音颤抖道：“欣荣醒了。”

陆笙这才终于松开了手，脱了他的桎梏的霍昔身体跌落在病榻上，脸色苍白，如魂已死。

男人幽冷的眸光看了她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

还没踏出病房，身后响起女孩轻飘飘的沙哑声，好像在笑：“陆笙，你不该救我，当初和如今，救谁都是你的选择，不是我的。”

男人的背脊骤然一僵，俊美的容颜上瞬间覆满冰霜。

是他的选择，不管是当初还是如今，他明明可以选择救另外一个，他妈妈，或者霍欣荣。

但是，他没有。

男人的尾指微微一动，猛地握紧拳头，他的声音冷得让人四体发寒，偏了偏头，他说：“霍昔，我妈妈是被你拽下去的，霍欣荣是被你扔进深潭中的，你敢说你没错吗？”

一切的源头是她，她怎么撇得清！

他说：“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救你，如果不是在深潭底下看不清第一个抓到的人是你，我绝不会选择你。”

他脚步带风快步离开，陆长盛也跟着走了，周玉玲更是在听说霍欣荣醒来后，就飞快的奔向霍欣荣的病房。

霍敬明刚从霍欣荣那里来，所有人都走了，只有他和许静雯站在霍昔的病房里，冷漠得就像一座没有血肉的雕塑。

那双犀利的眼睛盯着她：“霍昔，欣荣是哪里对不起你，她是你妹妹，小时候受了多少苦，长大后男朋友也被你抢走了，你为什么要这么恶毒的对她？”

“你心里有什么不满，对着我发就好，欣荣从小身体不好，如果她出了什么事，你负担得起吗？”

他闭上双眸，深吸一口气，自责道：“怪我，怪我从小没有教好你，才让你变得这样任性，目无遵法！你简直是……我霍家的耻辱！”

霍家的耻辱？

霍昔心想，在霍敬明眼中，她什么时候不是霍家的耻辱了？

从小就是。

只有霍欣荣才是他心头的宝贝。

许静雯听着霍敬明这番话，怒火中烧，她的目光落在那紧闭着双眼，苍白虚弱的女孩身上，忍不住为她说话：“霍敬明，霍昔同样是你的女儿，你说这些话会不会太有失偏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