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真高考的考场是在营子乡小学，而程晓磊是在营子乡初中，学校面对面紧挨着，只隔了一条不算宽的马路。</p>

高考那天，考场外人熙攘攘，梁振华的车子没办法开到门口，只能停在远处的路边，夫妻两个陪着顾真走到门口候考。</p>

顾真在十里八村都很出名，她一出场就有许多人投来目光，十分热烈的讨论。</p>

“瞧，那个女娃，这次全乡第一肯定是她了。”</p>

“老顾家出的孩子都那么优秀，当年她爸也是咱们这一届里面学习最好的吧，但是她爷爷不供她爸继续念书，让他早早的挣钱养家……”</p>

“唉，老顾如果在天有灵，看到自己的女儿这样优秀，该有多开心……”</p>

这些只言片语，零零散散传进顾真的耳朵里，自然也传进了梁振华和陈素云的耳朵里。</p>

陈素云摸摸顾真的短发：“真真，妈妈等待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这辈子妈妈做不了文化人，眼界有限，我唯一的愿望就是你能考上大学，替妈妈去看看外面的世界。”</p>

梁振华嘴巴笨，越是激动越是说不出话，最后也只是拍了拍顾真的肩膀：“叔也一样，希望你能考上！”</p>

顾真微笑着点头，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她知道她注定要让他们失望了。</p>

陈素云的眼睛瞥到王汶月：“咦，真真，原来你是和小月约好的一起剪短发啊？”</p>

顾真顺着陈素云的目光看过去，发现王汶月竟然也是在这个考场，她不出顾真意料的剪了短发，站在人群另一面，时不时的张望这边。</p>

在看到顾真望过去的时候，又躲闪起来。</p>

她怕被顾真发现，以顾真的聪明劲，一旦发现什么，就前功尽弃了。</p>

顾真假装没看见，视线飘走。</p>

铃声响起，学校大门打开，几个看门的监考人员喊：“家长们不能进啊！学生们准备好准考证和身份证，依次核对进校……唉，排队排队。”</p>

顿时考场外一片兵荒马乱，有检查草稿纸和墨水，钢笔的，有翻找准考证，一脸屎色的，估计是丢了证件。</p>

顾真早就准备好，往排队的方向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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