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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大祭司令。”</p>

按照礼节，裴沐先向大祭司背影躬身一礼，再双手横握青藤杖，向天与地各一礼。</p>

如果是平常的卜雨，只需要以火烧灼龟甲，就能从裂纹中得到相应的启示。但在高高祭台上，裴沐并未使用龟甲，而是退后半步，再举起青藤杖朝向半空。</p>

她另一只手掌竖起，唤出淡蓝风力。</p>

咚、咚咚咚——

祭台边，鼓声响起。</p>

裴沐唱出卜辞：

“癸卯卜，今日雨。

其自西来雨？

其自东来雨？

其自北来雨？

其自南来雨？”</p>

——其自北来雨？

——其自南来雨？</p>

每念一句，底下的祭司们就跟着和一句。每一声落下后，裴沐面前的风力就变换线条，隐隐就像一枚由风组成的龟甲。</p>

待卜辞全部念完，就该裴沐宣布占卜结果了。</p>

她面上镇定自若，实则对着面前乱七八糟的风力线条干瞪眼，只能悄悄用眼睛去瞟大祭司：老大老大，你再不开口，就只能由我来胡说八道了！</p>

她虽然十分习惯胡说八道、张口就来，且义不容辞该做这事，但万一占卜错了，大祭司威严扫地……后果太严重，裴沐拒绝深入思考。</p>

如同听见了裴沐心中声嘶力竭的呼唤，男人再次敲下乌木杖。</p>

——砰！</p>

他开口道：“雨自北来！”</p>

倏然竟有风雷之声！</p>

一片阴影如飞掠过，令裴沐眼前一暗。她吃了一惊，抬头望去，却只来得及看见一片黑云远去的背影，其中夹杂滚滚雷鸣、道道闪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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