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外苦苦哀求，求他去千阳城救那个先天不足、体弱多病的孙子。</p>

那一年他二十四岁，正好也对中原有些好奇，想知道天下有没有比他更厉害的医者、术士。</p>

他去了。</p>

少师的孙子患有一种挺有趣的疑难杂症――不错，在他眼里，所谓的怪病、绝症，都是“有趣”而已。他耐心地给那孩子针灸了几日，将他从幽冥边缘拉了回来，又留下调养的药方，便打算离开少师府邸。</p>

公输老头――就是少师，不断恳求，说希望他能停留在千阳城。那老头给他许诺了不少，又说奉上丰厚酬金，又说帮他开医馆，还说给他引荐虞国国君。</p>

他对虞国国君没有兴趣，便拒绝了，但提出：“听说申屠家的术士很厉害？”</p>

这个姓氏，竟然让那据说是大人物的公输少师哆嗦了一下，明显犹豫起来。这反而让他更好奇了。</p>

他懒得为难公输老头，便说：“也好，我在千阳待一段时间，总有机会见识一二。”</p>

他就这样留了下来。</p>

在千阳城日子很平静。起初他还有心思琢磨术士之间的比试，但很快，随着他神医名头越传越开，越来越多的病人涌了过来，他也就暂时没了术士比试的心思。</p>

病人太多，他开始觉得有些为难、忙不过来，可十个病人里总有一两个有趣的，若让他放弃问诊，他也不大甘心。</p>

有一天，他拎着药材，经过了某个街巷转角，听见有人在那里晒着太阳、给一群闲人讲古。</p>

那人讲的是扶桑开国的历史故事，讲传说中的燕女是如何善良勇敢、聪明机智，将天地间的神木分为万万千，叫天底下人人都有了玄妙的力量，又讲燕女怎么喜欢小孩子，怎么去开设了天下第一个学馆，有教无类，无私地教导所有孩子。</p>

那是他第一次这么详细地听说燕女的故事。</p>

不知道怎么地，他也听住了。脑海中像能勾勒出一个朦胧的倩影，连她笑着抬头的模样似乎都异常生动。</p>

回去后的第二天，他就收养了附近一个流浪的孩子。</p>

接下来，他陆陆续续收养不同的孩子，有的机灵，有的不机灵，有的四肢健全，有的身带缺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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