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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说话，但沉默就是最大的嘲笑和羞辱。</p>

他感到血液疯狂地流动，冲击得他太阳穴“砰砰”直跳；这种气怒攻心的感觉十分熟悉，这说明他随时会晕倒，然后被人又一次灌下苦涩发麻的药汁――这个破烂的、不中用的身体！</p>

他咬着牙，难堪地站在原地，忍着晕眩，抬手掐出一个法决。</p>

魂术的法决。</p>

“你真以为，我无法可用了？我……”</p>

小厮终于惊了一惊，慌道：“公子！规矩禁止在府内用法术……”</p>

惊慌好。惊慌起来、恐惧起来，才能让他感到顺心满意。他享受人们对他的恐惧，享受着这微薄的、虚弱的、纯粹竟由血脉而非实力带来的恐惧。</p>

因为恐惧就是权力，是他最后还能控制什么的证明。</p>

“……公子！”</p>

魂术的力量四下激荡。</p>

小厮被裹挟着扔上了天，又重重砸进池塘，不知道有没有碰到水底，又有没有砸断几根骨头。他仔细听着斜前方的巨响，琢磨了一下，遗憾地判断：应当没有受太重的伤。</p>

可惜，他当时的力量还不够，不然他会将这院子里头所有沉默的人都扔开，最好用力摔死――他憎恨他们在他难堪时的沉默。</p>

小厮在池塘中挣扎。池塘不深，但他恶意地用力量将他不断摁下去。可惜是四月，天气暖和，冻不死人。</p>

有人颤声劝说：“公子，那，那毕竟是……”</p>

他掐着魂术，忍下几声咳嗽，漫不经心问：“你也想下去？”</p>

就没人说话了。</p>

但他的兴致已经被破坏了。他才刚刚享受到控制别人的滋味，就被戳破了这个幻象；其实他很清楚，为什么这些人能看着别人羞辱他，却要劝他不去反抗？因为他父亲是家主，而他自己只是个毫无用处的病秧子。</p>

连摆出去当装饰，都没人要。</p>

他心中恨得滴血――带毒的血。那些毒一滴滴化为雾气，充满了他整个人，也充满了这座看似精致广阔的院落，一直到充满天地。他再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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