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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长玄面沉如水,头也不回,只是拉了她的手:“别看他,也别管我,我们今日是来贺他开张的,并不是来闹事,随他去。”
温桃蹊更是吃惊:“二哥你知道?”
“初见时还装装样子假客气,叫我几句话激怒了,连面上功夫也懒得做,那样目光如炬的盯着咱们,人家本来也没想避讳,不怕我知道。”温长玄一只手拉着温桃蹊,一只手撩了长衫下摆,提步上楼梯去,“我高看他了。”
温桃蹊愣愣的:“高看他什么?”
说话的工夫,两个人便已经上了二楼,选了一处雅座,四周有竹帘隔开来,其实也算是安静。
虽然今日到茶庄来的人不少,但林月泉上了心布置此处,这雅座算安静,四周倒是能透进一些低语,却又听不真切。
温长玄倒了茶,往她面前送:“尝尝他这茶庄里的茶?”
温桃蹊眼里写满了嫌弃:“我又不差他这一杯茶,再好的祁门红,家里也是有的,爹每年把祁门红的头春茶收回来那许多,全是供着我喝的。”
温长玄笑着把茶杯在她跟前放下去:“我方才见他,举止谈吐不俗,便想起了当年在歙州城中跟着大哥第一次见陆家阿兄的情形,甚至觉得,他比陆家阿兄都要能耐大,许是出身差一些,便多出些隐忍克制,但方才他那样不加收敛,我才知我高看了他,又或许——”
他拖长了尾音,看她不情不愿的端了茶杯往嘴边送。
他话音一顿,她手上动作也就跟着顿,茶水没再送进朱红的唇,狐疑的望他:“又或许?”
“他是故意的。”温长玄一字一顿的,又敲点着面前小食几。
温桃蹊面色一凝:“试试二哥你的深浅?”
他点头说是:“他到歙州也有日子了,且若果真如大哥和你所说,他对咱们家的事情大约了如指掌,爹和大哥的底细他摸清楚了,你的底细,只怕他也摸了个七八成,至于我——我常年不在家,行踪又不定,他也未必就吃透了我的性子,今日那番说辞,滴水不漏,现在想想,多少也带着些探底的意思在里头了。”
“所以二哥你讥讽嘲弄,暗嘲他是个孤儿,苦苦打拼到今日,无人帮扶,他也就顺着你的话,叫你觉得,他其实是个中看不中用的?”
温桃蹊突然觉得那茶杯滚烫,手心儿要被烫伤了一样,她捂着,眉头彻底拧巴在了一起:“他图什么呢?咱们一家人,遇上什么事儿都是有商有量的,他说什么做什么,难道二哥还不告诉爹和大哥?”
“他当然知道我会告诉爹和大哥,所以他才是故意的。”温长玄嘴角挂着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