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银的队伍出了帝京城门,缓缓驶入官道。
彼时,林将与正骑马行在最前处,身旁有秉柊相随。
秉柊于马上回身眺望,许久,方正回过身来,面上有些不舍,开口埋怨道:“你这又是何必呢?怎么说也该去道个别吧。”
“我说叫你别跟来,你非要来。如今可到好,却又依依不舍的做小女儿情。”林将与侧目一嘲,“舍不得就回去,这儿没人留你。”
秉柊闻言,先是不服气的哼了一声,随后于马上探身,对林将与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公锥峄毓斯Υ里在想什么,秉柊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徒。”
话一出口,林将与面上嘲意骤散,取而代之的尽是失落。他移开眸,静静的望着前方,不再多言。
身旁秉柊仍是不住的回望,看着帝京城池,不由再问,“公子当真不回头再看一眼?”
“有什么可看的。”谁知林将与头也不回,当即打马急策。
……
林将与此去,其实并没有言浔心中所设想的那般美好。
没有半个月,也没有一个月。甚至到最后,连所有人都忘了到底是过了多久。
小皇帝面上也没什么表露,她每日仍旧按时上朝下朝,入夜批奏,一切也都还同往先一样,按部就班。
若说真有什么不同,那便是期间帝京下过几场大雨。每每落雨之时,言浔都会站在永安殿外的回廊中。任狂风暴雨如何呼啸,小皇帝都执拗的不肯入殿去。
十五守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劝了半晌却只得她一句没头没脑的,“你说现下南地是不是也在下雨?”
之后的日子里,每日前来相伴的人,变成了风启辰。他隔三差五便会带一盒食锦斋的玫瑰酥来,虽说是他主动给言浔带的,却还是要不厌其烦的唠叨着要她少吃些,恐会积食。
他还会叮嘱言浔天凉加衣,提醒她晚上睡觉时不要踹被子。这些,他以前都不会说的。
一夕之间,风启辰仿佛变成了一个人。他不在拘束,甚至开始大着胆子对言浔表达爱意,不过每一次都会被小皇帝当成是玩笑搪塞了之。
直到有一次,趁四下无人时,风启辰拉着言浔偷偷问了句,“皇上想出宫去逛逛吗?我陪你。”
那一刻,原来还挽唇带笑的小人儿忽而顿住,清眸一眨,继而放平嘴角。言浔面无表情,什么话也没说,只垂下眼睫摇了摇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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