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就是太聪明了,聪明反被聪明误,或许被人当了枪使,还在沾沾自喜中。”
陈安语气不屑,另还有些怒其不争。
君景文那个样子,另外两个也好不到哪里去。
君尧还好,中人之姿,但其母族钜木氏太过庞大,墨都父子权倾朝野,在鸣凰避世,九秋衰落的今天,钜木一族简直就是氏族的领头人。除高阳青阳还能略做牵制外,几乎无人能治。
而前些年以姜露寒为首的老一辈相继陨落,目前青孚城连个像样的,能撑门面的老家伙都没有,钜木一族直接一家独大。
陈安真的很害怕,若是君尧登基,这大齐天下直接就变成了钜木氏族的天下了。
君衡的母族九秋氏倒是衰落了,选他的话,不虞政权旁落。可其本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或许是母族孱弱,让他没半点自信,从小就活的谨小慎微,在这宫里如履薄冰。这么一个胆怯之辈,若是登上九五之位,还不是为人傀儡的料,和传位给君尧似乎也没啥区别。
“陛下是担心自己所置产业为他人作嫁衣?”
陈安皱了皱眉,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姜心月继续道:“可大齐虽是陛下的大齐,却终究是以氏族为骨架,骨架不存,何以立足。且陛下之子女,全为氏族所出,也无其他可选。”
陈安面色一沉,冷冷的肃杀之气,就在这锦岚殿中升起,使人心悸,使人窒息。
只是姜心月对此似乎毫无察觉,素手为陈安奉上香茗,继续道:“不若从中直接择其属意着,他日祸福,自有子孙自己承担。陛下既已决定放下,又为何还有如此执念呢。”
殿中的气氛一时有些沉凝,最后随着陈安一声苦笑始才化解。
他接过茶盏,轻吮了一口茶浆:“你倒是说的直白,可是钜木、御龙、九秋都非朕所属意啊。”
“陛下不是还有一子吗?”
陈安一愣:“琰儿?他才十二岁,能知道什么,国家社稷岂能托付给一个孩子。”
姜心月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幽幽地道:“陛下之考量似乎也没管各位皇子的性情能力,只看其背后母族,既然钜木氏、御龙氏、九秋氏都不行,那我高阳氏呢?”
陈安最小的儿子君琰母族正是高阳氏,母亲就是姜甘之女姜梓,还曾做过陈安的院所僚属。陈安能登极,高阳氏居功至伟,最后分蛋糕的时候自然也是拿的最大一块,各种政策都对其有所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