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些丝绸、布匹,都是卢某积年的买卖。”天气寒冷,卢员外背上却在微微冒汗,“营将可要验看么?”
穿过隘口,深入北燕境内,与燕地贵人、百姓直接做买卖,避开朝廷抽税,获利丰厚。是以穿行于边墙之私贩商队,很是不少。
常玉琨却并无查验之意,只负手瞧着驮马、大车、家丁、伙计,慢慢踱步,察看马臀之上有无军马烙印,笑眯眯说道:“员外生计大好。”
行至最后那辆长檐马车处,他微微挑眉:“员外竟然还带着家眷?”
“是某的侍妾,”卢员外陪着小心,又塞了一张二十缗的银钞给常玉琨,微笑说道,“一直呆在宅院里,未免憋闷,是以非要跟着出来瞧瞧。还望营将,给行个方便。”
“这有甚么不便,”常玉琨接了银钞,笑眯眯瞥一眼那个低头不语的车夫,“只是燕地寒冷,只怕员外宝眷经受不住,还是多加小心为好。”
他说着摆摆手:“趁着如今天色尚早,赶紧过去罢。”
那车夫和卢员外,都松了口气,卢员外忙拱手笑道:“是,营将既有吩咐,敢不遵从。”
他说着便摆手示意,商队大车遂一辆接着一辆,往边墙豁口行去。
便在这时,石屋的柴门被推开,又出来一个武将,瞧来约莫二十二三岁模样,身穿靛青色织锦窄袖军袍,肩绣暗纹团花,戴一顶黑色幞头,个头不高,消瘦劲健,相貌英俊,腰佩一柄没有什么装饰的长剑,在风雪之中,注目打量着车队。
这人眼神深邃,容色沉静,既风华正茂,又饱经沧桑。虽然身形并不高大,却自有一份凛然气概,令人不由自主,生出心折之意。
卢员外心中一跳,他料知此人便是那程樟程参尉,正犹豫着是否上前见礼,常玉琨已经笑嘻嘻凑了过去禀道:“是昌州来的卢员外,欲往燕地去货卖。过路钱已经缴了,这个是惯走此路的,并无禁携之物。”
程樟只嗯了一声,却努嘴示意:“银钱你与同袍们分了便是,最后那辆马车截下,其余的,都放行。”
“啊?”常玉琨诧异,见程樟锐利眼神扫过来,忙又抱拳应道,“是!”
眼见军士忽然拔刀,将那辆长檐马车截住,卢员外心下着慌,连忙凑上前来,向程樟作揖道:“见过程参尉,这车里乃是小人的家眷,不知参尉何故拦下?”
他一面说话,一面又往袖里去摸银钞。
只好再破费些钱钞了,先前胡参尉还说此人仗义轻财,卢员外暗自腹诽,却原来,要钱最狠。
他的手腕却被拽住,卢员外一时愕然,只见程樟神色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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