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见状,顿时哭笑不得。
“裴寂啊裴寂,朕一生对弈之人无数,没有一个不是逢迎巴结朕的,只有你敢吃朕的棋子!”
裴寂笑道:“那是因为那些人都没有臣了解皇上,皇上宽厚仁慈,总不至于因为几颗棋子就跟谁过不去。”
老皇帝重置了棋盘,神采奕奕道:“朕已经很多年没在棋局上遇到过一个对手了,你继续陪朕下,今日若是赢不了你,朕可不会放你离宫!”
“那臣就舍命陪皇上了。”
裴寂抿唇笑笑,静等皇上落子。
从正午到黄昏,从黄昏到深夜,又从深夜到第二天黎明,皇上还真没有放裴寂离宫。
起初是攒着一口劲儿一心想赢了裴寂,之后却越下越起兴,以至于忘了时辰。
直到曹德玉在外面提醒该上早朝了,老皇帝才惊觉已经过了这么久。
下了一整夜的棋,人已累到不行了,哪还有精力去上朝,皇上索性罢朝一日,接着拂袖弄乱了棋盘上的棋子。
“不下了不下了,下了一整夜,朕才赢你五局,难怪陈清明说你这个学生乃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想当年陈清明刚入仕的时候,棋艺精绝,京中人称棋圣,可同你比起来,朕倒觉得他还是逊了一筹。”
裴寂颔首道:“皇上谬赞,臣的棋艺乃是老师教的,哪可能超过老师。”
老皇帝摆手道:“你也无需妄自菲薄,陈清明毕竟老了,又能主事多久,他悉心栽培你,不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你能继承他的衣钵吗?”
裴寂听出皇上语中的敲打试探之意,蓦然起身跪下。
“裴寂的命属于东离,无关旁人,该听谁的,该为谁效忠,裴寂心中自有论断,诚如皇上所言,老师他毕竟老了,难免糊涂,但臣还年轻,断不会同他一样糊涂。”
老皇帝见状淡笑,“行了,起来吧,你也不必这么诚惶诚恐的,陈清明在朝这么多年,朕还不了解他吗?便是他再糊涂,也是一心向着朝廷的,只要他不动什么歪心思,百年之后,自然配享太庙。”
裴寂颔首道:“那臣就替老师先行谢过皇上。”
老皇帝摆摆手,示意他起来。
“陪朕下了一整夜的棋,你怕是也累了,回府休息吧。”
“是。”
裴寂垂眸应了一声,行过礼后,旋即从地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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