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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料刚转过身,老皇帝的声音又蓦然从身后传过来。
“朕听说定安王妃病愈之后性情大变,倒不如以前那般咄咄逼人了,太皇太后这几日在病中总念叨她,你过两日带她进宫去见见太皇太后。”
裴寂步子一顿,怔了一瞬后才点头。
“臣遵命。”
老皇帝盯着他的背影,倒是没再说什么,待他出了御书房后才顿觉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曹德玉极有眼见的上前给他捏肩,“皇上累了一夜,还是先睡一觉吧,这会儿时辰尚早呢!”
老皇帝凝眉反问:“曹德玉,你觉得这定安王是个什么样的人?”
曹德玉顿时被问住了,他和定安王的交集实在不多,每回碰上,也不过是简短说上两句话,真要他评价定安王,他反而不知该从何说起了。
再说皇上突然问起这个,又所谓何意?
这六年来,皇上不是很器重定安王吗?怎么这会儿倒像是在怀疑定安王似的……
老皇帝久久没有听见曹德玉的声音,敛眸看他一眼,随后道:“裴寂同朝中那些人不一样,他洁身自好,向来不与他们同流合污,那些人以为自己的手脚能有多干净,先皇还在世的时候,朕也是从臣子过来的,对他们惯用的手段早就一清二楚,正因为裴寂不与他们为伍,朕才高看了他几分,可是……”
说到这儿,老皇帝的语调顿了顿,视线突然落在龙案上。
“可是汪道远昨日来同朕说起舰船一事时,裴寂竟然赞同了汪道远的提议,他们二人在朝堂上向来水火不容,哪怕汪道远的政见再对,裴寂也要同他争个高下,故而他昨日的举动实在反常,朕怀疑裴寂私下里怕是会和汪道远有所来往。”
曹德玉闻言一顿,脸色也跟着变得难看起来。
若当真如此,那事态可就严重了。
定安王手握兵权,若是与汪太傅同流,整个朝堂还不是大皇子的囊中之物?
到那时候,大皇子若想夺得皇位,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
只是此事怎么想都让人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皇上,依定安王的性子,倒不见得真会同汪太傅有什么来往,皇上莫忘了,定安王妃还插在中间呢!定安王妃的生父沈山南当年投案时,以一己之力扯出汪太傅手下五名得力干将,汪太傅对沈山南早已是恨之入骨,后来虽然接纳了沈山南的儿子,可何尝不是在报复沈山南,否则汪太傅也不会压着沈家长子这么多年也不让他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