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先下手为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是如此。可这苦难,总得有个尽头罢!”
姜恒朝向汁琮:“我听闻中原人哪怕株连九族,亦唯有父、子、孙三代,如今已过一百一十九年了,一百一十九年!什么时候,我们才能解开这沉重的枷锁?”
“塞外的土地原是我们的土地,”姜恒又道,“如今已尽在大雍囊中,他们将我们的土地收走,再卖给我们,按照军功封赏,我们族中的男人,用性命来换取钱财,再用这钱财,从雍人手中,高价赎回我们的土地。他们贪污我们的军饷,放逐我们的妻儿,截断我们的商路。我们分散而居,村落与村落之间,却从未断过联系……”
就在此刻,耿曙已换了一袭白衣,随着武英公主前来,到得殿内一侧,汁琮身边,各自坐下。
侍从架上珠帘,其后人影前来,端坐,界圭则守在一旁。
姜太后也到了,王族开始旁听。
“……密探到处都是。”姜恒上前一步,低声道,“但我们没有放弃,我们迟早有一天,会将自己的土地、自己的猎场要回来。我们不需要交头接耳,仇恨都在我们的心里,孩子从生下来就知道,我们只是为了自己而战,没有什么雍国,也没有什么雍军,屈辱是暂时的,这无休无止的欺凌,终将结束。”
“号称所向披靡的雍军,”姜恒缓缓道,“有多少是风戎人流血所铸?风戎是一把利刃,剑指南方之时,总有伤及自己的一天……待雍军兵败如山倒,就是我们奋起反抗之时。”
殿内静默。
“那么,你想要什么?”汁琮冷冷道。
“我不知道。”姜恒旋即摘下第一副面具,现出底下第二副。
“王陛下安好,太子殿下安好,”姜恒在面具后,双眼现出笑意,“各位大人,你们好,我是一名林胡人。
”
耿曙坦然看着姜恒,脸上带着难得的笑容。
“我不明白,”姜恒说,“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原本与雍人称兄道弟,一夜间,这一切就全变了?”
汁琮开始坐不住了,他平生最恨的就是有人拿他与汁琅作比较,他这一生所想、所言、所行,无一不是在设法超越他的兄长,那位被朝臣推崇备至的天下明君。
他不过是死得早,汁琮常常心想,圣人也是会犯错的,只因他先走了,没能活到犯错的时候,死人总比活人好,他的哥哥如今在太后、在妹妹、以及在朝野与雍国全境,已成了近乎完美的存在。
如何对待风戎人,在汁琅生前便有提议,须得逐步免除他们的军役,恢复塞北的国内通商。但汁琮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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