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他需要能拿着刀剑、上战场去拼杀的人,于是这个提议被无限期地搁置。
而姜恒所述的“一夜间”,正暗示了汁琅在位时,与汁琮继位后的天渊之别。
“因为你们不愿意交出东兰山的铁矿。”
这次,换成汁琮亲自回答了。
事实上当初强征林胡领地,朝臣是有一部分人反对的,赞同汁琮之举者也不少,最终他强行推动了这一切。不少人对汁琮之举颇有不满,风戎人还可说与中原素有嫌隙,可林胡人却曾是雍人最坚定的朋友,征讨林胡,从道义上实在说不过去。
“‘交出铁矿’,”姜恒加重了语气,说,“我本以为按规矩,是要拿钱来买的。”
陆冀冷冷道:“国将不国之际,待你坐拥万顷良田、千岭宝山,又有何用?”
“谁的国?”姜恒转头,说,“一百年前,我们曾是盟友,雍人许诺保护我们,让我们不必再训练战士,这话倒是说得不错,若当初我们不听信雍人所言,今日也不会落到这样的境地。我们的妻儿犹如牲畜一般被拉走,我们的男人不能像风戎人一般为雍人打仗,于是充当劳役,或是赶尽杀绝。”
珠帘之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
“事情已经做了,”陆冀又道,“所以你如今想为林胡人翻案?”
“不,”姜恒马上道,“翻不了案,旧案也无从翻起。我不过是想,我们成了最好的例子,告诉在这土地上的所有人,你的妻儿会被强抢,你会失去你的土地,只因为你居住的地方,有雍国迫切需要的东西。而在这之前,所有的承诺,都成了一张废纸。该翻脸的时候,自然就翻脸。今天能杀我,明天自然也能杀你,时间问题则以,大争之世,为了活命,连亲人、家人都可舍弃,亲兄弟亦可反目,王道早已荡然无存,何提小小的林胡人呢?千年的传承,至此一朝殆尽,乃是必然。”
“所以你又想要什么?”汁琮的声音变得阴冷起来。
“我不知道。”姜恒摘下第二个面具,露出第三面。
“我是一名氐人。”姜恒正色道。
更严重的问题终于来了,卫卓这些日子不过是装病,如今已避无可避,轻轻咳了一声。
“我为大雍耕种,”姜恒说,“养活了全国将近六成的人。”
太子泷看着姜恒,终于下定决心,鼓起勇气,说道:“氐人原本无罪。”
刹那间,所有朝臣都震惊了,汁琮脸上现出怒火,深吸一口气。
儿子被姜恒摆布了?!但姜恒从来不与东宫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