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这袭话听得卫泱浑身僵硬,像石化了一般跪在原地。弄错了人是他,没去迎亲的是他,把月兮一个人晾在新房中的是他,亲手送月兮入狱的也是他。
她倒是提醒了他,他究竟做了多少伤害她的破事,竟还有脸在此缠她,恬不知耻地说出那些要带她回府的话。
“冀侯,听到了?”李浥尘唇角微扯,看着脚下那个神情落寞的男子,“她不要你,你何必纠缠,一个女子罢了,男人,还是得有些骨气。”
他俯身拍了拍卫泱的肩,薄唇轻启:“常幸。”
“奴在。”常幸应道。
他的目光不离卫泱,反手把书递到身后,常幸连忙将婚书接了下来。
“把这婚书烧了,顺便送卫侯出宫。”话毕,便转身离去,月兮见状顾不上双腿上的酸疼,站起身来,微跛地跟了上去
“是。”常幸行了礼后,朝卫泱走去,“侯爷,您这边请。”
卫泱仍跪在原地,一身颓靡,眼中的那抹纤细如云烟般稍纵即逝,他眸底的光也渐渐随之湮灭了,双眼变得空洞。
直直看向佳人离去的方向。
乾和殿内。
李浥尘步履流星,朝寝殿内行去,氅边随风掀动,身后的女孩身子摇晃,试图极力跟上他,脚踝处的痛疼越发钻心。
月兮进了殿后,绕过黄花梨山水墨绘屏,见李浥尘立在黑檀木刻螭纹衣架前,背对着她,雪水顺着大氅上的墨黑绒毛往下滴,顷刻间地面一片潮。
她垂着头走上前去,为他解开了外氅,李浥尘身形高俊,她目光所及之处,才堪堪到他胸口,解下的外氅湿漉漉布满雪水,她险些没能抱住,踮起脚尖把它好生挂在了黑檀木螭纹衣架上。
原以为他已走远,不料一回头,猝然撞见了他放大了数倍的容颜,月兮生生吓了一跳,慌忙往后退去,踝骨上的痛疼得她步子凌乱,玉额间也沁出了无数细珠,双臂无力地在空中滑动,终是支撑不住向后倒去。
就要撞上满是木榫的衣架上时,一只劲臂飞快圈住了她的腰,整个人也被带入了一个温热而坚实的怀抱之中。
李浥尘搂着月兮细软的腰身,看着怀里柔弱喘息的少女,粗砺的指腹抚上她的颊线,眼神幽缈。
“姜肹,这才几日,你便让卫泱成了你的裙下之臣,果然好手段。”
月兮脑中发晕,冰凉的触感让她身子瑟缩了一下,她闭了闭眼站稳身子后推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