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内到外的平静,很轻易就和“不在意”挂上钩。
当初不在意遗体,现在不在意离婚协议书……吗?
她心情复杂,目光无意间掠过桌子上那两份文件,蓦然一怔。
两份文件,一共七八张A4纸,不算厚也不算薄,原本平平整整,现在的边缘却是呈波浪形翘了起来。
这分明是手指攥得太紧才能留下的痕迹。
原来他并没有看起来那么不在意。
……
带上房门出去,黎雪想,难道少夫人送来那份已经没有必要的离婚协议书,就是为了膈应尉总?
……
换做其他人来看,多半也会这样想,但鸢也还不至于去耍这种没有太大意思的把戏。
“尉总贵人事忙,我‘死了’三年都没有去注销我的户口,要不是那天我让人去查了一下,都不知道原来姜鸢也在法律意义上,还是一个活人。”鸢也唇边弧度逐渐收起,冷淡道,“和他,还存在婚姻关系。”
公民事实死亡后,亲属要向相关部门申请注销户口,没了户口才是一个人的完整死亡,然而人尽皆知“死于”三年前的姜鸢也,却什么手续都没有去办,包括身份证在内的所有证件还能正常使用,自然的,也就包括和尉迟的婚姻关系。
这一点是连苏星邑也没有想到,清俊的眉心一下子蹙了起来。
鸢也没了胃口,放下筷子,冷笑一声:“不过这样也好,我就有名正言顺的身份争取阿庭的抚养权。”
否则以一个和阿庭八竿子打不着的沅也,根本没有站得住脚的理由去做这件事。
苏星邑身体后倾靠在椅背上,目光凝在她的眉心,说:“他不会轻易答应的。”
“当然,我对他的敌意这么明显,他不可能没有感觉到,现在的我他拿捏不了,而我落在他手里的把柄,只有婚姻和阿庭,他当然会物尽其用。”鸢也无所谓,“答不答应是他的事,有没有本事做到,是我的事。”
她有准备Plan-B,如果尉迟不同意协议离婚,那就走法律程序,她手里有充足的证据,根本不可能会输。
苏星邑便一派随意地道:“我认识一个还不错的律师,可以帮你打这场官司。”
鸢也这才一笑:“苏先生在哪里都有人脉,不过这次不用你替我-操心,我已经有律师人选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