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肯定没听徽剧的人多,但也会有人听,我先把你安排在大轴,唱几天看看效果,要是不错,再帮你提场。”班主将戒尺换了方向,由上至下抬起南音的下巴,“在师父这儿白吃白喝这么久,该帮师父赚点钱了。”
南音顿住。
不是因为班主的提议,也不是因为他的动作,而是他说话的调子,突然的儿化音,让她想起了……顾久。
顾久大学的时候,在北京住了四五年,沾了京腔,每次吊儿郎当说话都会有儿化音,她离开晋城已有一年半,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话带了儿化音。
“怎么了?”班主收回戒尺,“很为难吗?”
“没有,”南音合上相册,淡淡地说,“那就唱吧。”
……
于是南音就在庆喜班挂了牌。
戏班门口贴了她戏装的大海报,开始做预热。
顾久这段时间也在徽州,每天都会去庆喜班,能远远看南音一眼就满足,看见这海报,虽然海报上的名字是“水苏”,但他一眼就认出是她。
他很高兴她登台,不仅是因为看到她重拾挚爱,还因为他这样就能光明正大地在台下看她了,他当场买了一张戏票。
数着日子到了演出当天,顾久提前三小时出门,走到门口,无意间瞥见全身镜才想到,这样不行,会被南音认出来。
他现在还不敢光明正大出现在她面前。
想了想,顾久又折返回去,又戴上口罩帽子,决定进去了就坐在最后一排。
然而他还是不太懂门道。
所谓大轴,就是在压轴之后的表演,一般来说,戏迷看完压轴戏就走了,所以大轴也叫“送客戏”,更不要说这次的大轴,还是戏迷看不太懂的京剧,走得人更多,到最后没剩几个人,就显得顾久很突出。
顾久生怕南音看到他,只能跟着其他人一起离开。
出门前,他不甘心地回头,多看两眼戏台上的南音,心想下次来,一定要打扮得连他妈都认不出他。
又不禁腹诽这些戏迷没品味,南音的戏不好听吗?就算戏不好听,扮相总是好看的吧?不值得他们多留半个小时吗?连累他连老婆都没能看几眼。
……唉,好多年没看过南音扮戏装了。
顾久蹲在酒店里,抓心挠肝地又等了一周,总算等到有南音的场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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