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粪缸也是队上买的,人家专门做缸,口径一米多,四块钱。另外就是透明瓦,价格高昂,一起花了五块钱。石板一块五。
土坯子,泥灰,干稻草,全是乡里就地取材,没花钱。
所有材料,不到二十块。
当然,这是自家的劳力,不要工钱,余安邦与尤钱是泥瓦匠。要是请人,一天工,要两块钱。
余家的茅厕,要完全建好,要二个工。算起来,工钱也要四块。再算上伙食,整个花销,怎么也要二十好几块了。
二十几块,相当于白河生产队一个社员大半年的收入。
不过,已经小有存款的余家自然是不心疼这些钱。
可他们不心疼,有人替他们心疼。
余家人两天没去上工,队上社员当然知道他们家盖茅厕。
有好事的社员就免不了问花了多少钱。
余秀莲原本在队上属于特殊救助的人家,此时被人问起,当然骄傲不已,倒豆子似的,全说了。
听说花了快二十块,社员们的嘴张成了“o”形。
当着余秀莲的面,自然是夸赞人家余安邦有本事。可一转身,那话就难听多了。
他余家穷成啥样了,穷讲究。
说什么原先的茅厕不好用,要换了,他们咋不建个金茅厕呢。
哦,一定是去队长家打的秋风,谁让人家有个好舅舅呢。
不对,队长家为了捞卫红出来,家底都掏空了,这是余安邦这个二流子在外面打流弄的脏钱。
……
话传到最后,竟然有人说余安邦在外面抢劫,发了横财。连他在哪里抢劫,抢了多少,抢的钱都花到哪里去了,都说得一清二楚。
当事人总是最后一个知情的。
余安邦听小宝回来学给他听,就气笑了。
他也懒得一家家去找人算账,只趁着队上对工分的时候发作。
“我听说有人说我在外面抢劫,连时间地点都说得清楚,要不,咱们现在面对面说清楚。不行的话,去一趟公安局也行啊,毕竟是抢劫,犯法呢,听说,牢底要坐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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