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肯定,声音比平时更大,笑得也更无所谓。只有心跳的加快无法解释,但那或许也只是因为觉得太荒谬而笑得太厉害。是啊,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再接下来。
两周后,意大利开始反复放新闻,说某年某月某日意大利飞往中国的某航班坠毁,全机组人员推定死亡,无一生还。
“——所以都说了不可能了!!喂!!!你以为那个笨蛋是谁啊!!!”
他踹翻了整张桌子,几剑将纷飞的文件全都劈碎。下属连滚带爬跑出去,他就对着漫天碎屑不屑地反驳,反复强调笨蛋是不可能这么简单就死去的。
“……露娜不会死的。”
最后,房间里只剩他一个人,和一堆被毁弃的碎纸相对无言。一切都很安静,他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往四面八方撞击出回音。太安静了,没有人,以至于他生平第一次感觉出了自己声音的突兀。他呆呆地站了很久,最后很小声地、自言自语地呢喃了一句。真的很小声,他自己都差点没意识到自己究竟说了什么。
但他确实说了。
“……她不会死的。”
那可能是他这辈子说过的音量最小的一句话。
巴利安每个人挨着将他嘲笑了一遍,幸灾乐祸、连讽带刺,连XANXUS都不耐烦地砸了一回东西,说垃圾你想死就直接去别在这儿碍眼。
“露娜不会……”
他只是坚持这一件事。他甚至奇怪,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其他人为什么会不相信。多简单,他很有信心,那家伙不会死的。
直到玛蒙用毫无起伏的声音说,送你一次定位机会,直接和你说结果吧,那个会异能的女人已经无法定位了。
玛蒙是很强的幻术师,能够定位任意人和物的具体位置,而且从不出错。
“接不接受随便你,斯夸罗。”玛蒙平淡地说,“但现实就在那里。”
他茫然地站在那儿,左手还拎着冷冰冰的长剑,一时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又是虚妄。
“是吗……”
他甚至从喉咙里迸出一声笑。“哈”的一声,像什么干涩的东西突然断开,又四分五裂。
“我想也是。”他说,“我想……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