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露娜想过很多种死法,罗列过很多可能导致她死去的原因,包括为了保护某只垃圾宠物、某个垃圾人类,甚至为了保护她那一整个书架的书,她都很有可能拼上性命。那个笨蛋。
唯独他没有想过的是,她会死在莫名其妙的意外里,就和报纸上那些垃圾倒霉蛋一样,成了某条可悲又可笑的谈资。
……为什么呢,原因是什么?为什么她会以这种方式离开他的世界,而他又是为了什么在愤怒,为了什么而觉得呼吸都沉重?这一切的原因究竟在哪里?
斯夸罗总想,露娜那个笨蛋可能会死在某次家族争斗中,可能会在某个任务中莫名其妙心慈手软而让自己倒霉,就像那回她看了一部电影就大发神经放过那个垃圾花瓶女、让自己变得遍体鳞伤一样。他那次快被她气死了,知道她白痴但不知道她能这么白痴,不光白痴,还在医院里撒娇要吃冰淇淋和肯德基——他上哪儿给她买那种国外的垃圾玩意儿?
他不想承认,当她偏着脑袋、小口小口咬着他买来的冰淇淋时,那小心翼翼的、珍惜的模样,真的让他很高兴。就算明知她是受了伤——他亲手留下的伤口——才舔得那么小心,他也还是忍不住地高兴。连他自己也不明白,既然他早早地将她视为自己的所有物,既然从一开始他就觉得她属于他,为什么当她摇头表示不再生他气的时候、当她开始对他笑的时候,他会觉得整颗心脏都充盈得快飘起来,像一颗愚蠢的彩色气球?
如果他一直“拥有”她,在这之前和在这之后,究竟有什么区别?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想要的……
他还记得露娜小时候的样子。她一个人蹲在河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用歪歪扭扭的意大利文给一只狗写墓志铭。吵死了。笨死了。蠢死了。好几年后,他发现有个卫浴的牌子是TOTO,于是他想,露娜知不知道自己给她心爱的狗起了个马桶的名字?果然是个笨蛋。
他记得她的轮廓。头发乱七八糟,瘦瘦小小的一只,哭起来却像能吵翻整片小树林,还能顺带将旁边的小河给煮沸了。他总觉得是自己仁慈才没有一照面就杀了她,可后来露娜总是坚持说明明是他杀不了她。她说他一开始就是想杀了她的。
是这样吗?他可能会想做什么事却没能做到吗?他总是对此感到怀疑。那么,就算她说得对好了,就算那一次——唯一的一次——他是真的认真想杀了她好了,可在那以后,再也没有哪一次他是真的想要将剑刺进她的心脏。尽管他每次都那么威胁,但他真的……只是说说而已。他知道自己不会那么做。
很早以前——应该就是距离她为第一条傻狗哭完不久,他就决定,他想要一直看着她。他从没见过这样的人……在他的世界里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人:拥有他也必须承认的力量,却根本不在乎这份力量所代表的荣耀。相反,她总是在意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连一条跳出水面的鱼都比一份关于前途的许诺更能吸引她;喜欢花、喜欢可爱愚蠢的小动物、喜欢好吃的尤其是甜食,天真软弱得像个普通人,却能为了所有那些微不足道的东西而反抗成名的黑手党,就算被毒打一顿、倒
为优化阅读体验,本站内容均采用分页显示,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