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耳力极好,自然能听清初拂说的每一个字,只是一直肃着脸不说话。
我这才瞧见他还没来得及褪下战甲,就火急火燎的将我截在城北的废墟,可见有人想先一步找到我,而只要被滕歌之外的人找到,不管我有没有投靠东夷人,这个罪名必然会被坐实。
这样算计来算计去的日子,过得也不好受啊。我朝滕歌招招手,他不耐烦的过来:“快说。”
“师兄,我想知道如家酒馆的华林跑路了没有?”
滕歌的脸顿时黑了一半。
“我不是让你去打探,而是让你去抓人。”
滕歌露出狐疑的神色,似乎没听白端提过这一茬。
就知道白端不会暴露离州的内乱,虽然不知道他用什么方式和滕歌达成协议,助滕歌抓住苏涔,但离州自家的事必然不泄分毫。
可我偏要把华林这个离州隐患给挑出来。
我边吃桂花糕,边跟滕歌详细说了华林的事。
滕歌立刻派人去如家酒馆,身边的苏涔从嘴角逸出一丝冷气:“遥遥,你也学坏了哈。”
我往窗户挪了挪,挡住他的脸:“谁敢说自己是好人。”
他闭目不答。
滕歌派去的人很快回来,只说店里剩三个孤儿寡母。
我深深叹了口气,趁着东窗事发,华林果然抛下妻儿跑了。
派去的人还道:“那位夫人让我给滕少将带一封信。”
一听是给我的信,我又探出头,滕歌翻看一遍,确定没有机关,便把信塞给我,冷言嘱咐:“抹掉你嘴角的桂花糕,你现在到底还是个病人。”
其实他想说,做戏做全套,吃桂花糕哪像什么生病的样子。
我倏然放下车帘,抹掉沾在嘴边的糕点,打开信纸细细看了起来:
“滕摇姑娘,请允许我叫你一声摇姑娘吧。我知道你是个爱恨恣意的人,但我还是想恳求你,放华二哥一马。
他并非绝情之人,也曾生性豁达,举止清朗,可惜年少遭逢家族剧变,旦夕间轮作笼山的骨童。骨童这种人,一旦存在就注定活不了多久,常年的压迫使他们异于常人。
索性他和华清逃了出来,被华央曲捡到,传授了一身傩技,然而家仇不能报,他夜夜不能寐,心魔驱使他做了许多错事,包括让凤清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