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校场,大地被正午的阳光烤出滚滚白烟,干枯的枝丫上还堆满银霜,显然昨晚降了一场大雪,而苏涔被脱光上衣,绑在校场的炼兵石上,迎着绕骨的寒霜,倔强地望来。
“早啊,遥遥。”
他轻松无畏的语气让人心潮涌动,我却只是站着冷眼观赏。
校场上还立着风姿绰约的一个人。
滕歌在他跟前都显得安静乖顺,只见他银发及足,神色相比前几年,更加高远宁静。
还有离州的人:师姐、肖错。
月娘也在。
校场上除了这几人,只剩滕家信得过的暗卫,除此之外,普通将士皆被调到尚城安营扎寨,可见这里有着寻常人不能见到的秘密。
譬如,东夷天君、离州乱党、滕家、月娘代表的傩教,四方会面。
还有什么画面比眼前更惊心动魄的吗?
暗卫朝我毫不留情的竖起刀枪:“少将军,将军说了,任何人都不能放进去,里面关押的是邪佞,是妖魔,是……”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拦我的暗卫应声倒在雪地。
众人回首,见我长发飞扬,青衫素面,踏进校场的步伐,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邪佞是我,妖魔是我,我要进去,谁都拦不住。”我将散落的青丝别在耳后,朝伤痕遍布的苏涔露出轻柔明媚的笑。无广告72文学网amww.72wx.com
他瞬息挺直脊梁,如冬日的太阳,浑身透着冷厉和宏大。
身上的鲜血已经成痂,在他精瘦的脊骨上盛开绝美的花,我找不到其他语言来形容眼前的他,只觉得北欧神话里的太阳神阿波罗也不过如此,可他偏偏朝我啐了口血沫:“滚蛋,小爷不想见到你,你搅和进来做什么,老实当你的滕少将。”
我拔出他肩胛骨上戳着的匕首,那是曾刺向丰慵眠的骨刀。
我当时亲眼见到白端将它收进袖子,此刻出现在苏涔的肩胛骨里,想来也是白端所为,可我倒不觉得有什么,苏涔犯过错,按照我的规矩,也得寸寸还回来,才考虑其他。
只是这骨刀冰冷的,用手触摸都觉得捂不热,就算苏涔拿一腔热血祭了这把刀,也换不回丰慵眠活着。
刀刃折射出我冷淡至极的眉眼,一袭青衫素着眉眼也不像善人:“谁对他动手,我对谁动手,无有例外。”
滕歌先于师父开口斥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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