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长林普不在,虽有岳伯主持事务,有些懈怠的学子仍借机偷懒,不事读书,平日无事便聚在一起偷偷赌钱玩博戏。
这日苏宓正去凑局,在廊下碰上崔庆之,忙拉着他衣袖道:“几日没看见你了,正巧跟我一道,去玩上局叶子戏。”
若在往日,轮不到他来相邀,但凡吃喝嫖赌之地,哪里少得了崔庆之?但今日崔庆之却兴致缺缺,将袖子一挥,不耐烦道:“区区儿戏,有什么好玩的?”
“怎么是儿戏?”苏宓摩拳擦掌,“赌的可是真金白银,昨日范京输给季陶生一匹上等的淮马,今日赌注更大,钱陟家里那名婢女,你不是垂涎已久么?说不定能赢过来。”
崔庆之听到此处,总算提起点兴趣,边跟着他一道走,边恹恹道:“爷爷我近日霉运当顶,是要去换换手气。”
苏宓笑道:“谁又惹你了,整个书院里,还有人敢在你头上动土?”
“自然是那姓颜的,”崔庆之恨恨道:“不识抬举,还有宋隐那块愚木头,整日拿着一双死人眼瞪我,搞得我汗毛都立起来,真满身晦气!”
苏宓闻言,却停下脚步,“我倒正要问你,好端端的,去招惹颜洵做什么?”
崔庆之斜他一眼,哼声笑道:“你白认识我这么久,莫非还不知崔爷爷床上的美人,向来不拘男女?”
苏宓面色略显凝重,“那我便要劝你几句,真如韩公许那种穷书生,你搓圆捏扁都无所谓,但颜洵——”他拉长声调,摇头道:“还是少招惹为妙。”
“怎么?”崔庆之挑眉,“这个颜洵,倒是什么来路?”
“你竟不知道?”苏宓惊异,见崔庆之一脸“我知道还会问你”的不耐,忙接着道:“他父亲乃浙西提举,早年官至二品,也曾是朝中一名大员。”
崔庆之一怔:“他也是世家子弟?”
他因是家中唯一的男嗣,自来父母溺爱,对他种种荒唐之举都视而不见,听之任之,却唯有一条告诫,便是不可招惹官家子弟。
官场之中,盘根错节,往往不起眼的一名小吏,便是哪位大员的叔伯侄孙。这其中的利害,崔庆之自幼耳濡目染,早也已铭记于心。
“不止如此,他父亲颜笠儒虽无心官场之道,被人排挤出朝廷,但在书画方面,却是名满天下。”苏宓又道,言罢望着崔庆之,似笑非笑道:“崔兄该不会,没听说过颜笠儒吧?”
崔庆之皱眉苦思,“似乎我爹的书房中,供着一幅他的春枝珍禽图。”天才一秒钟就记住:.72wx.com72文学
苏宓颔首:“所谓‘家有珠玉万斛,不及颜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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