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季良猛地抱住银灯,紧紧地,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肯定这个人还在自己身边。
他沉默了很久,身上的水滴都蒸发了去,只剩下湿漉漉的头发。
“我们逃吧,云月,我们逃吧。逃得远远地,你不是花云月,我不是陈季良,没有大晟,没有北夏,没有争权夺利,没有尔虞我诈,没有任何不相关的人和事,只有我们两个,好不好?我们……逃吧。”
银灯的心颤了一下。
对,他们之间的东西和隔阂,从来就不是他们二人之间的,而是那个名为花云月的楼主和那个名为陈季良的皇子之间的,不属于他们两个人。
可是……
银灯环上陈季良的背,半阖着眼睑,有些悲哀,像是回忆起了什么。
“好。”
可是,你不是陈季良,我不是花云月之后呢?我们又是谁呢?抛弃了姓名之后,我们就真的不是我们了吗?
陈季良听了之后一言不发,只是抱得更加用力。
银灯抬着头,看见了房顶上的雕刻花纹,是个美丽的太阳,光芒大盛,强烈热情。
日成,晟。
晟者,日光充盛也。
光明炽盛,太阳的光辉达到了最炽烈程度,才是晟。
大晟,本就是个好名字,作为一个朝代国家的代表,是一种强烈的期望和祈盼,
渴望和平,渴望兴盛,渴望强大。
没有预想的狂喜和欢呼雀跃,有的只是平静,僵硬又冰冷的平静。
刺啦——刺刺拉拉——
银灯微微抬头,陈季良也转了头,看着发出声音的地方,抬手把银灯护在了身后,满身戒备地看着发出奇怪声音的窗台。
吱呀——
“喵呜—·”天道猝不及防看见陈季良非主流的打扮,最后都叫破了音,分外刺耳。
贵客来临。
贵客?
银灯从后面走出来,神色凝重。
能在风满楼称为贵客的,只有一个人,当今皇帝,陈暨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