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位他认为可以称为朋友的人。实际上,是否真能算得上朋友关系,令人怀疑。不过,在降旗的记忆里,在他三十五年的生涯中,认真地听自己述说梦境的人,除了白丘,就只有那两人了。因为是年号刚刚改为昭和(注:昭和,一九二九——一九八九年。)的时候,所以是九或十岁吧。差不多那时候。
降旗身处的社会还在玩着战争游戏的时候,也就是他饱受欺凌的那段时间。
一个是住在同一条街上,姓木场的石材行的儿子,和降旗同年,在小孩之间被称为阿修。记得阿修在小孩社会里属副将型的大人物,体型高大,怎么看都是强壮的孩子,事实上,还有个风评,听说他打起架来比大将更勇猛。
只有阿修没有欺负降旗。
阿修也玩过战争游戏,但他与众不同,喜欢画画,与他的外型完全不合,幸而降旗家里有些画具,因此经常来玩。因为是连纸张也很难得的时代,说要画画,也颇费一番功夫。
组织的干部对局外人示好,是相当矛盾的,但本人完全不在意,而且他是有实力的人,所以没人敢抱怨。
还有一个人——不是很清楚,应该不是住在附近的小孩。不过好像经常来附近玩,在军队组织里经常以客人的身分受到礼遇,好像和阿修很要好。有一张娃娃般漂亮脸宠的小孩,行为举止也很端正,说不定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是外地来的访客吗?
记不太清楚,降旗记得他的名字好像叫做礼二郎。
阿修厌烦战争游戏后,有时候想到就会去找降旗,偶尔带礼二郎来。阿修和礼二郎在外都属强硬派,但在家里其实是喋喋不休的小孩。刚开始,降旗有些不知所措,最后装做一派冷淡,寡言地与两人交往。
阿修说将来要从军,要当上大将,直到退役,余生便画画过日子,礼二郎只一句话,我要当国王。
降旗什么也没说。
前前后后来到降旗家的小孩只有这两人。刚才也说过,因为很长的一段时间没什么特别亲密的朋友,所以降旗只要提起朋友。仍只会想起这两人。
降旗对两人描述骨头梦。
不记得经过了什么来龙去脉。
不过,从经验来看,极可能破坏彼此关系,降旗应深知发言的后果。因为平常几乎不说话的降旗突然说起话来,两人似乎有些吃惊,但不知为何都听到最后。
阿修说:“奇怪的家伙,做了二〇三高地(注:二〇三高地,位于我国辽宁省大连市的旅顺,是日俄战争时的战场。)的梦啊。”
礼二郎说:“好玩,我也想看。真奸诈只有自己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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