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主他只要我的命，你杀了我，便能活。”

“我……我做不到，做不到。”莫不辞声音微颤，眼眶通红。

她怎能为了活命，杀了罗修？

那是她的义兄，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英杰，也是她可以托付一生之人。

“小辞，怀远营，以后便靠你了。”他忽然在她耳边低笑，轻声道：“其实那个雨夜我便已识破你的身份，还有……你右臂上的咬痕……实在抱歉。”

咬痕？

莫不辞惶然，突然忆起数年前的某个冬日，一个小乞丐冲撞了她与兄长的马车，小乞丐被赶车的马夫打得半死，她偷偷从轿子中张望，发现那小乞丐虽比她年长，却也只是个少年。

她制止了马夫施暴，小手里抓了块蜂蜜糕，跳下马车，将蜂蜜糕给了那乞儿，可他却凶巴巴的，一把打落她手中的蜂蜜糕，还将她的右臂咬出了血之后拔腿就跑。

她当场就吓哭了，从此好久不敢再出门……

他们的第一次相遇，便是这般不美好。

可她此时一点儿也不怨他，她懂他的意思。

他醉酒后时常提起的那个女子，原来便是她。

原来，一直都是她。

她竭力控制着，不让眼泪涌出，咬着唇摇头。

罗修只觉头脑中灵识微动，须臾之间，他的双瞳瞬间变为金色。他怔愣片刻，随后落寞一笑，低声道：“小辞，保管好碧笄，只要它在，我便会回来。”

不等莫不辞回应，他握着她的手反手执剑，向后刺去。

顷刻间，血肉被生生割裂。

剑尖滴血，穿心而过。

他不舍的看着莫不辞，缓缓倒地。

后背还有着他的余温，莫不辞不敢回头，却不得不回头。

她慢慢转身，木然注视着地上的罗修，鼻子酸涩，眼睛却哭不出一滴泪。

他虽生性顽劣不逊，却用自己的性命，成全了他心中所向。

他没有辜负罗仲杰，没有辜负国主，更没有辜负她。

他总是对她说，有舍有得，见好就收，赌钱才会赢。

可这次，他虽赢了，却赔进了自己的性命。

那一剑，带走了罗修的命，也摧毁了她的心。

哀莫大于心死。

她的心空了，不疼也不痛，只剩无穷无尽的绝望。

国主见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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