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第二日清晨,阮卿套好缰绳,将小小的包袱挂在鞍上,牵着清风出了门。
走在幽长的小巷里,响脆的马蹄声打碎清晨的宁静。
冬日天亮的晚,彼时羲和的銮车才慢悠悠从天际行驶出来,明耀之辉渐渐占据浩大苍穹,金光撒向九州之地。久受战乱的苍生在经过一夜的小憩后抛去疲惫,又开始为生计奔波。万物已悄悄醒来,烟火气又充斥在苍凉离乱的人间。依稀竟见昔日锦绣繁华。
时间还早,走到一处摊子旁,阮卿把缰绳往清风头上一套,摸摸它,“别乱动哦。”
清风打了个响鼻,湿热的呼吸在冰冷里化为白雾。
“来碗汤面。”阮卿温温雅雅对小贩道了句,遂拢着虎皮制作的披风坐到了胡床上。
随着盛了热气腾腾面食的陶碗摆在面前,周身寒气仿佛都散去不少。
阮卿执着长箸刚挑起宽长的面皮吹风时忽的想起很久之前自己母亲对将要去外地求学的他说上车饺子下脚面这一句话。
这已经很久之前的事了。阮卿的目光逐渐放空,透过雾气缭绕,仿若穿过一千八百多年的岁月。
他现在倒也想吃些饺子,不过张仲景师兄估计还没捣鼓出来吧。
苦笑了下,将早已凉透的汤面大口塞进嘴里,夸张的吸溜一声,稻谷被磨碎糅合后的清香漫延在舌尖。
一碗热食下肚,身体都变得暖洋洋起来,满血复活。搁下银两,阮卿几步翻上马背,微微弯腰扯了原本挂在马脖上的缰绳,扬手一扯,朗声一喝,“驾”
清风前蹄高高立起,嘶鸣一声,撒丫子跑起来。
治所的大门已打开,小厮缓缓扫着路面。总有勤奋的官僚来的格外早。
阮卿倚着清风,愣愣看那一下下刮着地面的扫帚,未多时又一阵马蹄声响起,“先生久等了。”
“没有。”阮卿对来人道,“二公子还有事么?若无事尽早上路吧。”
二人并辔江南道,同行过热闹的长街。这时城门已开,二人出示了路引,自北门而出。还未要策马长奔,就见一个高大俊美的人抱长剑等在枯枝杂草丛生的路旁。
望他二人出来。男人吐掉嘴中叼着的草,翻身上马,朗声高唤,“嘿,你两个呆愣着干嘛?还不快走。两个小伙子磨叽还没策利索。”
阮卿与孙权相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骇然。这人怎么在这?
被这么叫了声,二人打马缓缓过去。
孙策今天也是一身扎眼的红衣,袖口用银色护腕束住,腰配一条修着云纹的玄色腰带,一头泼墨般的长发用银龙咬环的发箍紧住。俏皮的发尾扫着背后。
阮卿悄悄摸了摸和孙策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