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半点儿声音。

晴厉已然闻见那股烧焦的味道，心头紧绷，如今已然顾不得震惊：“谁让你这么做的！”他又骂他神经病，这什劳子长辈义务尽得太底了，这不是直接把命都搭上了吗！

晴厉翻手将他背在身后，这次姜誉没挣扎，浑身没了气力，整个病殃殃的模样。晴厉却嫌弃极了他此时的态度，以前说什么要他晴秋成死，现在又是什么德行？生怕他哪里伤着磕着，护崽子也不是这种护法啊。

晴厉背人迅速飞离掖悲殿，那会儿山顶已然掀起重重黑烟，烈焰烧残云，蒸浆火，雷声忽近忽远，响彻天际，冥冥之中似乎有双眼睛一直在监视他的举动。

他瞪着厚重黑雾里的翻腾雷云，本想冲上去看看是谁从中作梗，身后人的微弱气息提醒他不能那么做，他双臂朝后，搂紧了姜誉大腿，朝着掖悲山西侧迅速飞离。

西侧有小花留下的传送标记，只要赶到那里便能回到子芳山。晴厉落地后碰巧了遇到暴风雪，厚雪已然埋藏所有，他怔了怔，走神之际松了力道，姜誉被迫掉地，不过三秒，他身上已然被白雪薄薄地盖上了一层。

晴厉神色慌乱地跪到地上帮他清除雪花：“别担心，我找个地方给你治疗。”他咬住下唇，眼珠里竟打转了泪水，“别睡啊。”晴厉张开小型结界避开风雪，扯下外衣套住他血肉模糊的双脚，又将中衣脱下来裹住他狼狈不堪的身体，转眼望住姜誉那张被风雪逐渐覆盖的脸，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抱起人搂在怀里，随后倾尽了浑身灵力，过渡至姜誉身上。晴厉冻得嘴唇发紫，轻声细语道，“早晓得应该多穿点，碰上这种天气……我运气真的不好。”晴厉闭闭眼，渡灵持续不断，他喃喃道，“姜鹤霄，我平生不是被人算计，就是被人追杀，身边的人，一个个离我而去，小七死了，芊荷走了，谢正爷爷也走了，瘸腿为了保护他们，祭了天，他们都走了，姜鹤霄，你别走啊，我还想骂你几句，骂你当年为什么那么恨我，为什么害她不义，现在为何这般护我，我愚钝，真的搞不懂……你这样阴晴不定，叫我如何再信你。”晴厉说得泪水直涌出眼眶，脸颊冻红，他咬住牙槽，眼睛睁得很大，因为他不想哭，可他越不想哭，泪流得越多。晴厉驮着人继续往西边挪动，往后的一行脚印很快风雪掩藏，但是血迹掩藏不住，晴厉身上的血，姜誉身上的血，已然拖了老长的一条雪路，他不知道走了多久，只是翻过了一个又一个雪山头，最终没了力气，迎面倒在雪地里，昏迷前都死死攥着人不撒手，“我有点冷，姜誉，我们找个洞穴烧火睡会儿吧。”他慢慢合上眼睛，直到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细微。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晴厉昏昏迷迷做了场梦，梦里还是那场白花纷纷的梨树下面，群青锦袍的少年哥哥朝他拱了拱手：“你就是晴厉？”他唯唯诺诺地点头，昂首看了看旁边被白日遮掩了大半脸面的娘亲，又看了看前方的少年哥哥，便恭敬拱了拱小手：“我是晴家次子，晴厉，请问哥哥名讳。”

少年平淡无奇的脸面上扯出一个算是妥帖的笑容：“姜国人士，姜鹤霄。”

晴厉睁眼后望着洞顶石柱，随后清醒起身：“姜鹤霄！”

旁边正守着火堆默默捂手的应海回他句：“没死，别担心。”

晴厉精神紧绷，喘了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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