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他抖了抖湿漉漉的衣裳,高声喊道,“救命啊,有人落水了——”
然未有人回应。
只有船夫的呼救声,在这空旷的水面,回荡着一声又一声。
……
南昭十一年,镐国公府。
暮春时节,府邸的桃花挤挤挨挨地簇拥在枝头,一阵微风缓缓拂过,纷纷扬扬的落英如洒红雨。
一片带着春露的娇嫩花瓣打着旋儿轻轻落了下来,贴在男子闭阖的眼皮。蓦地,昏睡男子的长睫动了动,引得那片瓣儿受了惊,转转悠悠地落在他的衣袍。
裴韫缓缓睁开双目,耳边忽爆发开一声惊喜的欢呼,“三郎君,你醒了!”
倏尔,府邸里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呼啦啦地一下,一群人占据了整个房间。
“快去请老太太!”庆俞吩咐着。
“今儿真是个好日子。”兰月一脸喜色,拿了个软枕垫在裴韫身后,“不仅是老太太的六十寿诞,三郎君也醒了。”
原本沉寂黯淡的面色陡然一惊,裴韫拧眉,“你说什么?”
“今日是老太太六十寿诞……”
裴韫的目光落到卧房里熟悉的雕花书案。
这里是镐国公府,而非金陵。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裴韫闭了闭眼,所经历之事如同走马观花般在眼前浮现。似真似幻,犹在眼前,又不敢往深处细想,恐其为大梦一场。
睁开的双目已是一片明澈,“岁在已丑,暮春初九。”
“是。”
“我如何昏倒?”
这事说起来邪乎。
“六郎君捉红鲤时失足坠入湖里,您去搭救时误卷入湖心,惊溺昏倒,如今昏倒有五日了。”
说话间,外头传来一声苍老而有力的喊,“怀瑾!”
“祖母。”
今日是裴老夫人的寿诞。既是圣上亲封的镐国公一品诰命夫人,上至皇亲驸马,下到王公贵族,皆会出席。于是乎,裴老夫人一早便起来梳妆打扮。
然听到自己的爱孙醒来的消息,她发髻都未梳理整齐,只着了件寿字纹样的团花缎外衣匆匆忙忙赶到此地。
“怀瑾,你精神好些了罢?”裴老夫人挨着裴韫坐到榻边的紫檀木凳上,“泪眼婆娑道,“六郎不听话,我已经责怪过他了。”
“托祖母的福,好些了。”裴韫淡声,眸光在房间里一扫,淡淡地垂下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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