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洪海。”
高洪海伏下身,“奴才在。”
“你寻个适当时候,帮我留意留意这个女子。”
主仆多年,单单是一个眼神一句话,高洪海就已心领会神,“皇上的意思是……”
从前裴韫的底线是国民,而现在他为那女子做到这个地步,可见在裴韫心中有着一席之地。
皇帝眉目间的柔软倏尔间消弭,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揣度的思虑和心绪。
怀瑾啊,你莫怪朕狠心……你是南昭唯一的希望,当这缕希望要逸散的时候,朕当然要拼尽全力抓住了……
宋晟的目光望向窗外沉沉浮浮的星月,轻声开口道,“此女为一变数。她既是裴韫的变数,也是朕的变数,更是我南昭的变数……若是必要之际,需除之。”
……
春雨下了一夜,将这座皇城洗刷得透亮而干净。
侯佳音由绿俏虚扶着,苍白的面颊渐渐浮现出几分红润。她的目光落到台阶下忙忙碌碌搬着物什的小厮,略有些不满地嘟囔着,“怎还未好整理好?”
因着侯佳音用早膳时说了句想带些物件儿回金陵,于是乎整个京城的奇珍异玩全被庆俞搜刮了出来。
绿俏为她戴上帽兜,手指灵巧地打了个蝴蝶结。绯红的色泽将侯佳音的面颊衬得好似三月桃花娇艳,她安抚道,“小娘子再等等,很快就好了。”
“小娘子,外头风尘大,还是先到屋里歇着罢?”庆俞脸上的淤肿尚未消散,此时脸上露出的笑容让他显得有些滑稽,“对了,还有一事……您可否随奴才来?”
侯佳音有些不大好意思。昨日被淮安侯劫走时,庆俞为了保护自己已经挨了不少打,今日又因着自己的一句话上上下下来回忙。
“你的伤好些了吗?”
庆俞起初是愣了一愣,而后又局促笑道,“多谢小娘子关心,郎君已请了郎中为我治过了,您也还好罢?”
郎中开的是顶顶好的膏药,早已没有先前那样痛了。
侯佳音微微颔首,“我并无大碍。”
一阵微风拂过,卷起还略带湿气的泥沙。侯家小娘子可娇得很,轻轻地咳了几声,连带着发髻上烧蓝猫眼簪悠悠地晃动。绿俏赶忙拿了块暗花广绫帕掩住她的口鼻,“劳烦你带路了。”
裴府是天子御赐的府邸,虽说不及镐国公府来的气派,可经年累月的修缮,不失为一处雅居。
宽敞的院里置了个巨大的物件,上头盖着一条厚重的帷布,瞧不起里面装了何物。
侯佳音歪歪头,帽兜下的眼新奇地眨了眨,眼珠子像是山泉水里洗过的黑葡萄一样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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