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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真的生气了,一双眼儿瞪得大大的,既是委屈又是愤怒地瞧着裴韫。
“我不稀罕。”侯佳音碎碎念着,作势要从软轿上下来,“我一点也不稀罕。”
她挥开了裴韫递过来的手,要自己从车舆上蹦下来。
裴韫瞧着她像小白兔一样红通通的眼,一时间也不明白好端端地怎么又惹她生气了。
见她真的要从车上跳下来,裴韫忙伸手接下侯佳音,一只手掐着她软细的腰肢,一手垫在她屁股底下,以免灰尘污了她的罗裙。
于是乎,裴韫的手平摊在了车舆上,而侯小娘子的屁股紧紧地挨着他的手掌坐了下来。
他的手凉丝丝地垫在底下。
侯佳音脸色瞬间爆红,撑着他的肩膀,支起上半身骂他,“登徒子、流氓!”
裴韫以手桎梏着她的躯体,逼视着她问道,“好端端的怎又炸毛了,嗯?”
侯佳音高高地扬起下巴,拿着鼻孔对着他,哼道,“我没见过你这样小气的人,坐一会儿马车怎么了?!”
裴韫一怔,片刻后反应过来,眼底有零星的笑意,“我不是那个意思。这顶软轿我是我特意为你寻来的。莺莺这样漂亮,寻常的步辇哪里配得上你的身份,是不是?”
平心而论,侯佳音被他这番话取悦到了,而且还被哄得特别舒服。但她仍绷着脸,“无功不受禄,为什么要送给我?”
“不是送你的,只是我府邸里这就这一架车辇。”语罢裴韫还扭头向庆俞求证道,“庆俞,你说是不是?”
七月半说瞎话——你哄鬼呢!
堂堂丞相府,连顶轿辇都没有啦?
这些话庆俞也只敢暗自诽腹,面上呈出个虚伪的笑来,“小娘子,府里就这一个了,您将就将就罢?”
侯佳音有点下不来台,心中又有些羞耻。绕来绕去,怎感觉单显得她又矫情又不懂事了?
她咬着唇,“随便。”
“我还有一事与你说……”
“有话快说!”
“此番南下,昨夜原本是打算着送你回金陵的,只不过时间实在是紧迫……我派些人手送你回,好不好?”话落,裴韫的眸子紧紧地注视着她的脸颊,妄图在她的脸上看出些失落与遗憾。
可是,没有,什么也没有。
侯佳音只是极其冷淡地回应道,“我早就说过不用了。”
裴韫敛眸,极好地收起了眼中的情绪,他只微微松开了钳制住她的手,那侯小娘子速度极快地从他臂弯里溜了出去。
裴韫就在那站着,她自然不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