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你饮茶时又喜提笔作诗,笔墨纸砚也一齐备好,不若坐下来看潏水的景罢?”
“不了。只是臣下与爱妻已有约定,恐不能再受公主的邀请。”
宋玉的视线从舱外的脉脉青山重新转移到裴韫的面上。
沉寂、疏离又冷漠。
她张了张唇,有些想笑可始终又露不出一丝笑纹。她只是一味地牵动唇角,展露出了滑稽荒诞的狼狈,“三郎,你何其傻——”
“这样欺骗自己,有什么意思吗?你明知——你今天如何出现在此地!”
裴韫不作答。
他眼中空空心中亦是空空。
是麻,也是涩。
不知怎的,外头的风忽大了,时而呦呦尖叫,时而呼呼咆哮,撞击着舱身。原本清朗澄澈的天似倾倒了百万只砚台,顷刻之间被晕染成乌漆稠浓的墨色。
远处的天际蓦地轰隆隆的一声震颤,似乎以着毁天灭地之势态朝着人间捣过来。
明日才是立夏呢,这样唰唰唰的瓢泼大雨却已经是争先恐后地跳入了画舫,以迅雷不及掩耳迎面砸了过来。
舱内尚未染灯,宋玉一时间瞧不起身边男人的面色。只是她也是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公主,遇到这样的坏天气,总归是要怕的,不得已朝往他那处靠拢。
身畔男子的气息急促凌乱,竟有些无意识地往后仰去。
宋玉登时一怔,伸手搀住他的臂膀,仓皇惊叫道,“三郎,你怎的了?”
一道银光乍现在天穹,白晃晃地将这世界点亮。阴沉而狰狞的一张面容浮现在眼前,隐隐扭曲的面部肌肉是难以克制的暴戾与冲动。
她浑身一凛,支撑着他的臂膀,“……三郎?!”
裴韫毫不犹豫地拨开她的手,高大的身躯顺着身后的红木浮雕牡丹屏风轰然倒下。
宋玉悬在空中的手臂微微抖动了一下,随即失魂落魄地走至舱口附近,“现下雨水太大,再等小些你便回去罢。”
她将双手探出船舱,去接那豆大的雨水,也不知在与谁说话,絮絮切切又喃喃,“我把你放回去,不代表我只是算了……你现时被她所蒙蔽,以后日子长了,终归能发现她与你不合适。有资格站在你身边的人只有我、只有我……”
青黛色的天沉甸甸地垂落,似乎要将这世界拦腰折断。雨势却渐渐大了,拦着赶路的行人不得返家。
雾蒙蒙黑黝黝的船舱里,起先是男子沉闷急促的呼吸,然时间久了,便是一声声状如呜咽的嘶哑呻.吟。
裴韫的指尖过度用力蜷缩而微泛白。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双目猩红着恨恨盯着房里的暗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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