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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无兴致应答了,伸过大手遮住她晶亮好奇的眼儿,“睡觉了。”
侯佳音扒开他的手,气鼓鼓地瞪着他,“你说给我听,我不和别人说。”
“日子过去太久,忘记了。”
“算了……你若是不想和我说也无大关系。”
裴韫笑道,“我母亲弄的。”
侯佳音哑然,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与他开口了,“我在府邸里从未听过她的事情……对不起。”
裴韫把莺莺揽得紧,“父亲死后她便得了疯病,长时医治不好。一日在后院里听说剜血脉至亲之人的心头血可起死回生,她便预备取我血肉。”
“然后呢?”
“剜肉到一半时被丫鬟发现拦下来了。”
“你痛不痛。”
“起初疼痛难当,可后来习惯了。她后来怪我不孝,整日挥鞭笞打。”
“你……不恨她吗?”
“为心魔所控也非她所意。只是时而怨恨苍天待我薄情……”裴韫捏捏莺莺面团子似的脸颊,“不过后来觉得它待我也甚是不错。”
侯佳音呆呆支起眼皮子,“为何?”
因为苍天赠予他一只莺莺呐。
裴韫忽略了侯佳音的注视,提起被角环抱她,“睡觉了。”
……
寒雪簌簌落了一夜,沉重打压着老树的枝干,吱吱嘎嘎叫得难听。
绿俏已经在男女主人的卧房外边来回绕了几圈了,却始终听不到里面的一点动静。犹豫再三,她还是在外边道了一句,“小娘子,您可要用午膳?”
不见侯佳音的糯糯软调,反倒是裴韫略沙哑的嗓音,“传。”
房内香露浓烈,在重重叠叠的窗幔里逸散飘出。地面东一处西一处地散乱的衣裳裙裤,走路还需小心避让着。
床畔边的莺制铜铃叮当作响。眼见着帘幔一掀儿,里边的男主人衣裳穿着齐整,赤脚捧着着了中衣的侯佳音起来了。
——确切得来说,侯佳音还没起。她还是横七竖八地大喇喇躺在裴韫的膝上安睡,甚至露出了遍布暧昧红痕的纤腰。
四五个丫鬟鱼贯而入,端上铜盆脸帕,取了香脂凝露,陆陆续续又在桌上摆满膳食,赶着食物凉前催促道,“郎君,可要布筷?”
裴韫颔首,低头与莺莺说话,“起床了。”
侯佳音还是半眯惺忪睡眼,长哼一声道,“你要与我说些好听的,我才会起。”
他冥思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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