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佳音的脸颊红得滴血,似是春末的芙蓉花开得怡情纵意,轻轻一捻就在指尖落了红,“你有没有想我?”
裴韫嗓音粗嘎,眷恋拂过她的眉鬓耳稍,着了魔迷了道地哑声唤,“莺莺、莺莺。”
此番还是侯佳音第一回主动,然而又好巧不巧地卡在了腰带这一关。甚至被缠得急躁了,使出了大力去拽。
裴韫无奈摁住她两只作乱不停地手,“莺莺。”
她一怔,试探地迎唇送上,却被对方灼烫的手抬送起下颌,桎梏了雪颈动弹不得。
“你可知我母亲是怎么去的?”裴韫摩挲着她细嫩的颈,意味不明地问道。
侯佳音的身子渐冷下来,“知道。”
“父亲离世后她便犯了疯病,不过三年后也香消玉损。谁知道我还有多少时候……”
“只要不平白受了刺.激就会好好的啊。”
“那你可担保我从今以后心绪平稳不受它事左右?”
侯佳音郑重其事,“不会。”
裴韫失笑,刮了刮她的一点琼鼻。
“就连我自己都摸不清自己的病因病理,哪里能教你做出这样的担保。你倒不如回去嫁个富贵人家,不用跟我受这份苦。”
她又不肯,借势赖在他身上不想起来,“若是我带着舒舒嫁给旁的男子,说不准你还要千里迢迢过来给我剥皮抽筋。”
裴韫正色,“所述之言句句肺腑,绝无掺假。”
侯佳音的脸白了又黑,黑了又青。说话的调调也无方才泰然安定,“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裴韫已背对着她起身。
不忍看、不想看也不愿不舍去看。
“你自己再想想罢。是做个半死不活的流民之妻,还是嫁户可靠人家从今往后平安无虞?”
“你若不亲自看着我,怎么会知道我嫁给旁人必然是无灾无忧了——”
话未尽,房间的木门一开一合,房间就只留惨败的一烛一影。
……
自那夜后,侯佳音就鲜少见到裴韫了。偶尔见到裴韫的时候,无一刻见他不是在忙的。
不搭理她也就罢了,可是怎么舍得满心满眼是爹爹的舒舒啊。
在不远处荡秋千的舒舒见娘亲又坐在石阶上发怔了,忙踩着小碎步过来哄道,“舒舒玩够了,该轮到娘亲了。”
“娘亲是大人了,不坐秋千。”侯佳音把女儿搂在怀里,“这是汲清姐姐的秋千,舒舒借来玩儿的时候可曾与她说过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