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的作品选择仰角,而楚陶然所画的,是与天并齐,侧目便是繁复云层,仿佛是深陷云朵的神祗,赠与人间高贵的一瞥。
不错,技术很好。
大一的学生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很难得的了。
姜则怀从画纸上方翻起一双目光如炬的眼睛,老花镜的边框也闪烁着矍铄的光芒:“你叫什么?”
“楚陶然,一醉一陶然。”
“你,很好。”
那是姜则怀第一次给一位新生这样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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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庚辛楼的第三层,正是午休的时候,过道上没有其他人。
姜则怀把厚实的两手背在腰后,仰头看着过道两侧墙壁,上面挂着优秀的学生作品。
时不时驻足细看,就像闲来无事的赏玩。
“你看这个怎么样?”
“不好。”
“怎么讲?”
“现在的他,能画出更好的。”
姜则怀点点头:“是啊,这还是你大一下学期的……就是因为现在画得更好了,才要回头看看,以前的也好,只不过是另一种好。”
他继续往前走,走了几步突然停住回头:“你小子可以,大一下就能把画挂上庚辛三楼。”
A大不成文的传统,好作品可以挂上庚辛楼的第三层,因为这层有个配置最好的会议室,有著名学者或画坛巨匠来A大交流的时候,都会走过这条好几十米的过道。更新最快的网
“老师……”
姜则怀摆摆手不让他继续说,自己转身往前走去。
楚陶然只好不疾不徐跟在后面。
“那小丫头怎么样了?”
“在C大……最近给学生会的报纸开辟了一个新板块,在关注学生的接受度。”
“上次的考试,她过了没?”
“刚刚好。”
“哈,运气不错!”
“大二了,也该在学业上多花点心思了。”
“那你呢?”姜则怀站在另一幅画前,背着手观察画上的细节,“我们这个专业,走应用的人多,难得碰上你这么个应用强,学术也强的好苗子,我看人不会错的,顺着这条路走,再过个五六年,你的画,院长就笑呵呵直接往校史馆搬了。”
五六年,楚陶然垂下眼帘,这五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