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姜则怀偏头看了一眼挂在过道右边的一幅油画,哼了一声,瞪了一眼楚陶然:“你不会也跟我玩退学吧?”
楚陶然抿着唇,摇了摇头。
如果足够优秀和刻苦,早些完成学业,提前毕业也不是没有可能。
高三那年楚建赫就确诊了肺癌晚期,那时,他建议楚陶然选择国外的大学,他是为了让楚陶然脱离蒙上阴霾的家庭,希望他在国外,能向其他少年人一样,在风华正茂的年纪,潇洒快意。
但楚陶然否决了。
他不会拿任何东西去和自己父亲的最后一点时光比较,未来的事情他楚陶然扛得起,但现在,他知道什么更珍贵。
楚建赫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所有人都知道终点就在前面等着,但具体位置还尚在迷雾中,也正是这份不确定,既给人渺茫的希望,又给人厚重的绝望。
楚陶然知道,今年,楚建赫的身体状况,更差了些。
这个时候,不是一个该离开的时候。
从A大的庚辛楼出来,楚陶然不知不觉走到晨曦楼,爬山虎已经褪了颜色,叶子大片大片地消失,徒留繁复的藤蔓依然在粗糙的墙壁上负隅顽抗,藤上的“小爪子”仍是牢牢扒在上面,远远看去,有些萧索和狰狞。
晨曦楼的西北角,就像栖居了一只会在秋年褪色的鬼怪。
关于爬山虎,还是他告诉江依依的,但不是这里的爬山虎。
“来,你来看这个。”
“叶子,好多好多叶子!”她仰头看被爬山虎占满的墙壁。
一起上下学的路上,在他们的S市,会经过一面被爬山虎攻城略地的旧墙。
清风吹过,这面翠绿的爬山虎墙面不厌其烦地记录着风痕,只见深深浅浅的绿,一路荡漾,留下涟漪清浅的晕染。
楚陶然掀开几片叶子,墙上经脉毕露,错综复杂的茎蔓细细布满在他的掌下:“你看,它有很多爪子。”
江依依凑近了,黄色的娃娃裙贴上浓密的爬山虎叶子,脸也像埋进了叶子里:“哇!真的耶,真的是小爪子!”
她想到了以前的傍晚时分,奶奶打开院墙顶上的灯,上面的墙缝里就会悄无声息钻出两个值班的壁虎,夏天她坐在院子里的矮桌上吃饭,常常盯着它们围着灯泡乱转,它们灵活的小爪子,就像现在看到的爬山虎茎脉。
她用手指摸摸,轻轻拽一拽,发现是黏在上面的,惊异地以为爬山虎真的是一个动物,一个知道紧紧抓着粗糙墙壁的动物。
楚陶然一下子就看懂了她的表情,笑了起来:“不是,用力就拽下来了,不抓得紧一点,就爬不到那么高了。”
江依依晃着脑袋,像楚陶然那样抬头仰望墙顶:“好奇怪啊,那它怎么知道这里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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