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询问沈期邈之前,他的手机响了。
出现在屏幕上的那个号码,沈安盯着看了很久。
谢繁漪扭过脸,抬头抿了一口手边的红酒,殷红的酒液触到她涂得鲜红的嘴唇,风情流转,高脚杯上留下一个惋惜的唇印。
几乎是一瞬间,沈期邈想起了花子铃的细眉,清秀温婉,柔柔淡淡,和谢繁漪很不一样。
“期邈,怎么不吃了?”
看着对自己发呆的儿子,谢繁漪脸上是牵强的笑意。
沈安瞟一眼妻子,拿着还在响的手机走进了书房。
谢繁漪细细抚过高脚杯底座,精美的指甲在光滑的玻璃上用力划过,玻璃留不住她的力道,手指撞上了面前的餐碟,沈期邈讶异抬头,看到谢繁漪死死盯着沈安离去的背影,目光里,是他看不懂的痛苦挣扎。
他以为爸爸去了书房,应该是有个很长、很重要的电话要接。
可仅仅是过了一会儿,沈安就出来了,带着明显的浓烈怅惘。沈期邈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那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业内大佬,好像在这个电话里遭受了从未有过的打击。
这样的悲伤,今,他不是第一次见到。
“明回原来的学校上学。”
沈安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沈期邈后知后觉地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心跳漏了一拍。
而坐在他对面的谢繁漪,露出了这几来最为惬意的笑容。
从此,沈期邈只能远望着花酒,在花酒的学校附近上学,这似乎没什么意义。但沈安就是在这件事上尤其地执着,他似乎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这两个饶生命缝合在一起。
其实沈安不用强求,沈期邈在高三那年知道了一些尘封的真相,他早有预感,他的生命和花酒的生命,注定是剪不断的。
他要保护这个女孩,是出于亲情。
……
关掉手机,沈期邈打算去食堂吃饭了,既然花酒不需要帮忙,自己也不好硬来。
期末的食堂不如往日那般鼎沸和拥挤,可能是考试面前,学生们情愿以少吃几顿来做分数的代价。
可他从体弱,一日三餐是谢繁漪明令要认真对待的。
“打包还是在这儿吃?”阿姨手里拿着盛材长勺子,热情地问。
“在……在这……”沈期邈声。
阿姨麻利转身,拿起身后的盘子,上面已经盛好了米饭,亮着嗓子问:“要什么菜?”
沈期邈对着面前的玻璃罩,指了指两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