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江依依继续团进了沙发。楚陶然勤劳能干地和江老太太洗碗去了。
水泥板上传来话声。
“然家里是律师吧?”
“爸爸是。”
“挺好的。”江老太太把一个碗倒扣在旁边沥水,她知道楚建赫过世了,不再多言。
过了片刻,江老太太又像舍不得不问一样,继续问道:“那静涵是一直在家照顾你吗?”
“是的,有我后,我妈就辞职了。”
“那家里还有其他老人吗?”
“爷爷在外省,奶奶很早就过世了,外公外婆和舅舅定居国外。”
“这样啊。”
“嗯。”
“那……”
“奶奶,我找不到热水袋的插头了。”江依依骤然出现在门边道。
“咦?不是就在电视机旁边的吗?你就一到晚不是这个找不到,就是那个找不到的,要是待会儿我找出来了,看我不打你!”
着,江老太太甩甩手上的水珠,进门往客厅走去了。
楚陶然仍背对着江依依,一丝不苟地洗着手里的盘子。
“楚陶然,你完了,我奶奶都看出来你图谋不轨了。”江依依闲得在旁边剥花生,花生壳就抛在菜田里,就作肥料了。
“不定是看出来你对我图谋不轨。”楚陶然回头一笑。
江依依绾了一下头发,不是,也不不是。
楚陶然这话双关得紧,他也看出来了,不是他自己要留下吃饭的,是江依依故意让他留了下来,但究竟意欲何为,他即使不甚关心,也很配合,配合着和江老太太独处,配合着透露他和江依依间的亲昵。
他们的默契,呼吸间都能觉察出对方的每个细微。
楚陶然把最后一个盘子洗完了,江依依这狐狸的利用是真,可狡猾地真让他发不出脾气,即使看明白了也无法生气,总归这样的局,只有他楚陶然才可以和她配合。
要是知道她借用了别人,比如王大树之类,楚陶然才是真的要生气了。
花生壳丢在菜田里,发出簌簌的响声。
江依依当然早有预料江老太太看明白了,本来她和楚陶然在一起就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只是不想大肆罢了。
只是刚好他来了,做个牵引倒是不错,一个触动江老太太的牵引。楚陶然的出现,会让江老太太想起江爷爷,以及他们的年轻时。
原本一切平和而美好,偏偏江际扬犯错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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